甬城中医学会理事啊!
不说其他地方了,就只谈甬城这块。
绝大多数沉浸在中医领域的那些医生,无一例外,能够成为甬城中医学会的会员都算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喜之事。
更别说担任甬城中医学会理事了。
这不仅仅只是名声,更多地意味着能力。
一名副主任中医师,主任中医师,在甬城,有几个人能记得名字的?又有几个人在同行里能有极大影响的?
没有几个。
这种存在,怕是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甬城中医学会理事,这含金量太高了。
顾华华怎么也没想到,同学相见,竟然会是这种场面。
一个,还只是小小的助手,连患者的脉搏都没摸过两次的新兵蛋子。
而一个,却已然功成名就,成了联南中医会馆的坐诊医生也就算了,如今更是要一步踏入甬城中医学会,直接越过会员,成为理事的高等存在。
两人,从同处一片天地,到如今,身处不同的世界。
而时间,仅仅流逝了半年多而已。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顾华华打死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长者赐,不敢辞,这事还得麻烦您和另外几位了。”陆轩抱拳致谢。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今天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而且也让我受益匪浅,是我谢你还差不多。”张景才挥挥手。
陆轩看着他:“我看您找我帮忙是假,想确认一下老周说的是不是真的吧?”
张景才尴尬一笑:“哈,被你看出来啊!”
“看来我还是不适合演戏啊!”说完,叹了口气。
陆轩撇撇嘴,原发性肝癌虽然的确是棘手的病症,可他怎么会相信眼前这位没有一点把握呢,还非得找他也来看看。
当然,这其中或许也有张老说的印证的事,但最主要的还是考究一下陆轩的本事。
“不过现在确定了,老周那家伙没吹牛逼,小陆医生对医书的了解和对其内容的研究,是这个。”张景才说着朝陆轩竖起了大拇指。
“这边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也看看下午有没有人挂我的号,进甬城中医学会需要什么材料到时候您说一声,我发给您。”
陆轩说完,起身就打算离开,不过,临走前还是上前拍了拍顾华华的肩膀:“从中医理念来说,肝癌属“癥瘕”“胁痛”“鼓胀”“黄疸”等范畴,目前多称之为“肝积”。
如《灵枢·邪气脏腑病形》曰“:肝脉急甚者为恶言;微急为肥气,在胁下,若覆杯。缓甚为善呕;微缓为水瘕痹。”
《诸病源候论·癖黄候》谓:“胁下满痛,而发黄,名为癖黄。”
《备急千金要方》中有“诊得肝积,脉弦而细,两胁下痛,邪气走心下,足胫寒,胁痛引少腹,男子积疝,女子瘕淋,身无膏泽,善转筋,爪甲枯黑,春瘥秋剧,色青也。肝之积名曰肥气,在左胁下如覆杯,有头足如龟鳖状,久久不愈,发咳逆,疟连岁月不已,以季夏戊己日得之”的说法。
《济生方·总论》亦有其描述“肥气之状,在左胁下,覆大如杯,肥大而似有头足,是为肝积”等。
由于对肝癌病机认识不同,各家辨证分型有所不同。
但可以达成共识的是肝癌的病机与体内的“正气不足”和“外来邪气滞留”有关,是正虚邪实、虚实夹杂共同作用的结果。
胆子放大点,有不懂的就要记下来勤学勤问,张老不是那种敝扫自珍的人,能来这里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而不是来这里装哑巴,该问的不问,该说的不说,该尝试的时候不尝试,那只能说,伱还不如去中药房抓药呢,这一点,季修文那家伙就比你不要脸多了。
张老不会怕你多问,而是怕你不问。”
说完,在顾华华复杂的目光中离开了215诊室。
张景才诧异地看着陆轩离开,有些没想到,陆轩离开前还跟自己的助手竟然会说这么多,再次被陆轩的学识渊博给震撼到了,同时转头看向顾华华:“小陆医生人还是蛮不错的,在这方面,要多跟小陆医生学习学习,敝扫自珍不是什么好事,当然,也得看情况。
平时有不懂的就多问,但还是那点,基础要打好,这样我也就省去了给你讲基础内容的时间,在合适的时候,也会让你上上手,能不能学到东西,还是要看你自己。”
顾华华郑重地点点头。
张景才又道:“对了,我刚见你看小陆医生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好像认识小陆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大学同学。”顾华华实话实话道,只是这语气是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倒不是嫉妒。
相反,他很庆幸陆轩是自己的同学,刚刚说的那番话,一下子让他幡然醒悟,而且,最后对肝癌的辨证,换作是其他医生,大概也不会跟他多说半点。
而且,有陆轩这层关系在,张老日后对他也会多加照顾一些。
果不其然,听说顾华华和陆轩是同学后,张景才都是忍不住张大了嘴巴,一脸诧异。
这人与人,还真是不同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