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姨妈?
如果他猜的不错,此大姨妈非彼大姨妈。
陆轩虽然只是刚毕业,看好歹也是之江中医药大学的硕士研究生,中医基础的望闻问切多少都掌握了一些,只不过临床经验不足,难以融会贯通罢了。
程高雯额头的细汗,还有微微发白的脸色,即便眼睛没问题,多少都能看得出来。
而且,从程高雯难看的脸色来看,此时此刻,对方应该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痛经?”陆轩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程高雯竖起大拇指,“厉害,不愧是用几块钱的要就治好了西医几万块钱的病,名不虚传。”
陆轩苦笑道:“程姐,你可别,你这副样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开个玩笑,不过你能用骨炭粉和蓖麻油就治好了那小孩,要说没点本事姐可不信。”
陆轩没解释,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后一脸认真地看向程高雯:“程姐,看之前你先说一下自己的情况吧。
不过您也别抱太大希望哈!我毕竟就是一刚毕业的学生,您要是把希望都放我身上,那我压力可就太大了。”
陆轩打着哈哈,没有大包大揽的想法,像他这样刚毕业的中医师,虽然说有坐诊的资格,可却没几个人会真的坐诊,绝大多数人都会跟在一名老中医身后打下手,积累经验的同时,也能得到对方的耳提命面。
等真正有能力可以独自接诊的时候,医院才会分配独立的诊室,而这个过程,西医可能不需要太久,但中医少说也得三五年,长的七八年都有。
刚毕业的学生就能用骨炭粉和蓖麻油治好误吞螺丝的小孩?
陆轩这话,程高雯多少是有些不信的,只觉得陆玄实在谦虚。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病自己清楚,程高雯这些年也看过不少中医,至今都没好转,再听到陆轩这番话,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也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没事,就是让你试试,看不好也没关系。”程高雯洒脱无比,随后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身体情况。
陆轩也收起了其他心思,静静地听着,对程高雯的情况终于也有些一些了解。
14岁初潮,婚后开始渐有痛经,至今已有七八年,今年痛势剧增。后去妇科检查得知后穹窿左侧有三颗黄豆大小的结节,触痛明显,诊断为子宫内膜异位症。
近两個月腹痛量多,经后腰酸肢麻,神疲嗜睡,纳呆便溏。
知晓这些后,陆轩哪怕不想问,也是咬咬牙道:“程姐还没……没小孩?”
身体的痛,程高雯还能忍受。
可结婚多年却一直没法怀孕,一直都是她心中最大的痛。
“没有。”她摇摇头,眼睛微红。
果然……
陆轩心中摇头,他没想到,看起来极为开朗的程高雯竟然因为子宫内膜异位症无法怀孕。
见陆轩不说话,程高雯明亮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紧张,嘴唇轻颤:“能治吗?”
陆轩没说,而是认真看着她:“先别说话,平常心,等我先看看再说。”
程高雯怔住了,但还是配合着陆轩的诊治。
“手。”
程高雯将手放在脉枕上。
陆轩将手搭了上去。
程高雯的脉象跟明显跟常人不同,正常人脉象,又称平脉,常脉。常脉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
而程高雯的脉象很小,软弱无力,在指下如同丝线。
不过尽管细小,却始终都能明显的能够感觉到细微的跳动,不像微脉那般模糊不清,极难感知。
脉弦细者,常有气血两虚之症。
不过,陆轩不敢确认。
程高雯的脉象不一定就是脉弦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脉弦涩!
这两种脉象情况类似,经验不足者很难分辨,而此刻的陆轩就陷入了两难的选择。
脉象判断正确与否,干系甚大,所开药方有所不同。
最关键的是,脉象判断错了,开的药不对症,只会让患者平添痛苦。
庸医与名医,往往就在对着细微之处的判断。
对诊脉没有什么临床经验的陆轩,很难作出判断。
“舌头。”
陆轩打算另辟蹊径,也许从舌头上的表现可以帮助他对脉象作出准确的判断。
诊脉、看舌,这是中医的必经流程,程高雯心中熟知,熟练地伸出舌头。
“舌体淡红,边有齿痕,苔薄黄腻。”陆轩心中默念。
舌头表征,基本上只要学过中医的都能看的出来,但通过表征判断病症,看透本质却没几个人能够做到。
陆轩心中苦笑,自己这六年的中医算是白学了。
不过他也很清楚,这就是中医的博大精深之处,易学难精。
常人自学一点,基本上都能给身边人看看小病,可要说学通学精,没有人耳提面命般的指导,很难做到精通。
脉诊了,舌头看了,也知道程高雯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病症,可没办法判断虚实的情况下,陆轩却不知道如何用药。
子宫内膜异位,痛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