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这么大,其实答案就藏在她身后悬挂灯笼的木架上。
“喜欢哪种图案的灯笼?”白术将刚刚少年没听清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云苓抬头看去,只见木架上的灯笼依照十二生肖排序,每一个图案都是那么的憨态可掬。
喜欢的图案啊,那自然是……他伸出手,从右向左扫过木架,金色的蛇瞳与红色的人瞳跟随他的手指变动目光,从羊到蛇,最终停留在了属于龙的那盏灯笼上。
长顺为他取下灯笼,他将灯笼提了起来,耀金的巨龙在火红的纸皮上腾跃。
长生不禁吐槽道:“年年都买龙,还没腻?”
“我瞅了你十八年还没嫌腻呢。”少年满不在乎地拨动着灯笼底下的穗穗,“而且最近有些心绪不宁,或许可以借龙的威武之气镇住一点。”
以呛少年为乐的白蛇这回哑巴了,从各种意义上它都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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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遮蔽了天空,红纸皮包裹的火光摇摇晃晃地照亮了不卜庐门口的台阶。
提着灯笼连爬三十多级的少年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好高,要爬不动了。”
“需要我背你吗?”看到刚才还在耍赖的少年立马蹦了起来,将脑袋摇成拨浪鼓,白术咳了两声,笑道,“你啊,以前可巴不得我把台阶建得更高一点。”
“有这回事吗?”想不出理由的云苓眨巴眨巴水绿色的猫猫眼。
“看到那些箱子了吗?”白术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示意他看不卜庐门前堆积的箱子,“那会儿L阿桂刚来不卜庐不久,你也是个只比凳子腿高一点的萝卜头,竟然趁大家不在,指使阿桂把那些货箱腾空,自己坐进箱子里玩。”
长生接着“帮助”少年回忆不堪的往事:“本来只是坐在里边来回开关箱盖,玩‘吓唬’阿桂的游戏,结果阿桂一走开,你就把箱子拖到了台阶边上,直接坐着箱子滑了下去。”
“用箱子滑台阶超酷的好吧!”要不是箱子的大小不适合,他现在就想玩。
“是啊,阿桂也给你吓得不轻,他后来跟我回忆,说当时他从药房跑出来,发现你和箱子一起冲下去的时候,已经想好了怎么拿后半生照顾你,顺带给我养老送终。”
“额,倒是让他担心了。”云苓心说以后得对阿桂好一点。
“这样的事你干的可都不少。”
“嘿嘿,这不都没事吗。”
“唉……”
爬上整整五十五级台阶后,方才提到的阿桂已经下班了,不卜庐大门的竹帘降下了一半,前厅的大灯也已熄灭,只留一盏小灯。
云苓将灯笼放到桌上,火光照亮了旁边的一根有故事的柱子——木质柱身布满刻痕,新旧程度不一,但总体是下面的刻痕旧,上面的刻痕新,像是在记录什么会逐年增加高度的活物。
不卜庐内除了盆栽,会长高的就只有某个向来注重身高的家伙了。
所以当医师一点燃大灯,就发现少年非常自觉地脱掉了鞋子,背靠柱子,并指向自己的头顶:“白术先生,快帮我量量!”
“要不还是过完年再量吧,也算是整年整年地记录。”
“没关系,这两天功夫也长不了几微米的。”
白术拗不过他,取来一本医书,原本悄悄踮着脚尖的少年立马被脑袋顶上的医书压回了原形。
“呜,有长高吗?”
盯着医书和柱子刻痕的位置,白术识趣地没有吭声,但缠在他脖子上的长生可不给面子:“老样子,半个厘米都没多长,还比最高的刻痕矮了一点,老实交代,你去年是不是穿鞋量的?”
“啊——”听见此等噩耗的少年抱住脑袋,绝望地蹲下身,“怎么这样,我都十八岁了啊……”
好歹十八岁的他还长了张与身高适配的脸,但要以后变成沧桑大叔
,再配这个小矮人身高……越发邪门的猜测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老实地蹲起了蘑菇。
于是在这根饱经风霜的柱子前,出现了这样一幕:难过到失去颜色的少年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浑身上下散发着幽怨之气,不知如何安慰的医师将手悬在了他的头顶,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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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先生会看骨头吗?能帮我看看长不高的原因吗?”心中仍存有一点幻想的少年抓住他伸来的手,连晃两下。
低头凝望着他的医师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还是白蛇替他解的围:“你白术先生的医术倒也没有全面到这个地步。”
“是吗,我还以为治疗骨折和这个是一个道理呢……”对医术一窍不通的少年咕哝了两句,“好复杂。”
“后悔没学医了吧?”
“才不后悔呢。”结束了间歇性emo的少年麻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白蛇扮了个鬼脸,指向不卜庐满墙的格子柜,“我就是再也长不高了也不想去记这么多药材的名字。”
白术的目光黯淡了一瞬。
即便在云苓的记忆中,白术从没有强迫他学过任何东西,也没有强烈地表达过想让他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