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用的？”周恬知收回了自己因好奇而靠的太近的脸，心里想着涂玄这幸灾乐祸的样子，要是真的要了他的内丹，不会是有什么让人备受折磨、痛不欲深的副作用吧？

“你没有神族的能力，吃了它就会散发幽族气息，无法遮掩，你永远都会被认为是个幽族。”

“然后呢？”就这？听他这么说，周恬知放松了不少，涂玄是一直在意自己是个幽族，可她不在意啊！如果能获得涂玄那么厉害的功力，变幽族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这种代价还不够你承受吗？”涂玄嘲讽言毕，瞳仁竖起，带有强大的威慑，他声音似兽吼，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吃下去。”

听他这意思是没什么别的后果了，周恬知忽略了他的表情和语气，激动又兴奋地拿起了涂玄的内丹，心里想着吃了这个就会变得跟狐狸一样强了，她把红丹放入口中，一下吞了下去，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咽下去只半刻，身体里没有预想之中力量涌动的感觉，而是寒冷，从内侵袭到外的寒冷。

周恬知颤抖着蹲了下去，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取暖，这一蹲不但没有舒服一些，四肢反而像被人反复用力拉扯一样阵痛。

“不要阻止寒气流动。”涂玄的话传入周恬知耳中，她试着放松自己的身体，坐在地上缓慢地舒展自己的四肢，撕扯感确实渐渐褪去，寒气似乎也在慢慢消散。

正当周恬知闭目投入地运倒身体内的寒气时，涂玄的声音突然靠的很近，在她耳边幽幽说道：“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周恬知的脸上已汗水密布，她放开不自觉微皱的眉头，虚弱地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谢谢你送我一个这么大的礼物。”她第一是为了气涂玄，谁让他这么自以为是，第二是感觉得了涂玄的内丹确实是个大礼，虽然带有一点副作用，可比她刚才想象的那些痛苦可轻多了。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涂玄听到这话竟自顾自地哈哈哈笑了好一阵，周恬知半睁眼睛想看看这狐狸犯的什么病。

只见他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意，阴森森地说：“你现在跟我一样了。”

“那又怎样？”周恬知根本不在意这个，看着他这变化多端地表情，觉得好玩。

“以后你也会被身边的人唾弃，就算他们不说，你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异类，没有谁愿意真正敞开心扉接纳你，所有人都会忌惮你，因为你永远都是肮脏卑劣的幽族。”涂玄的眼睛愈发的暗淡，好似沉入墨色海底。

“我就是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知道自己不肮脏，不卑劣。”周恬知坚定道。

“所有人都已经这么看待你，所有人都盼着你做出恶事来印证他们的预知，无论你做什么他们都觉得嫌恶，他们会不停地提醒你就是个祸害，时间久了你自然就会成为那样的人。”

“我不会，我只是变了一个身份而已，可灵魂还是我自己的。而且难道神族就都是好人吗？妖族就该生下来被看不起吗？幽族又怎么会全部都是恶人？为什么要用我所属的群族来定义我？我如果因为别人那样预想我，就变成了坏人，岂不是让他们更得意了？为什么要惩罚自己，满足对我充满偏见的别人？”

涂玄被周恬知一连串的问句堵了片刻，很快便用不屑地口吻说道：“好，以后你便会亲身体会这一切，那时我倒要看看你还会不会这样想。”

注意力被涂玄吸引去了许多，不知不觉中周恬知身上的不适感弱了许多，她淡淡笑了一下，调侃地说道：“如果我没变呢？你跟我赌点什么？”

“如果你赢了，我会答应你一个要求。”涂玄看似一本正经。

周恬知眼睛亮了起来，期待地说：“随便提？”

涂玄撇了她一眼，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自然是要我愿意的才行。”

她撇了撇嘴，“没有诚意。”转而一想，蹦豆一样地说道：“你心里也觉得我不会变，才不敢赌那么大的，对吧？”

涂玄轻哼了一声，“自以为是的小妖。”

“不不不，我现在也算是半个幽族了吧，以后应该叫我‘幽妖’。”周恬知对自己新创作的称号很是满意，感觉非常地与众不同，出去也不会撞称，很酷。

涂玄看着她乐呵呵的样子，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知在想些什么，周恬知的喊声打破了沉静，她看着木头狐狸大声说道：“是不是可以修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