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他是蓬尾玄狐，可是涂玄不知道，幽族的玄狐一族被早被安上了谋逆的罪名，全族被屠戮殆尽了。

周恬知沉默了，涂玄躺在地上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如果她不说出真相，以涂玄现在的状态，去了幽族肯定会没命，她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我知道你是蓬尾玄狐，可是幽族的玄狐一族……我以为你是幸存下来的。”

“玄狐一族怎么了？你说清楚。”涂玄支起半个身子，喘着气说道。

周恬知看他这个姿势，恐怕伤口的血要止不住了，赶紧扶住他的后背。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又何必让我说出口。”

涂玄吐出一口黑血，染在周恬知的红色裙摆上。

周恬知看着浸入裙摆的血液散开，如一朵黑花缓慢绽放。

“听我说，咱们现在不能回幽族，回去只会送死，现在不是报仇的……”

“谁说我要报仇？”没等周恬知把话说完，涂玄就打断了她。

“我恨他，那只狐狸和昆仑山上那个女人厮混，又执意让我出生，我出生之后却让我留在昆仑，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说我的吗？”

“别说了，他们说什么都不重要，如果你自己都看轻自己，才是真的输了。”

周恬知不知道提前让涂玄知道这一切会生出什么变故，可是她不想看着他去送死。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可在她心里涂玄已经是一个真实的生命了。

“你之前说要回去的地方就是昆仑山对吧，我带你回去，咱们慢慢来，肯定能回去的。”

“未等到昆仑，我体内的毒就已深入骨髓了。”

周恬知低头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沉默了一会。

“那你吃了我吧。”周恬知是认真的，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介入让涂玄没了命，大不了就是回去，换别人来接替她继续任务。

周围异常的安静，全无风声更无虫鸣鸟叫，在这幽暗静谧中，两人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涂玄缓缓仰起下巴，抬头盯着周恬知的脸看了一会，接着嘴角浮起微微的弧度：“我不吃你，脏。”

周恬知明白涂玄想起了她那时候的脏脸，倏然忍俊不禁，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伸手摸向涂玄的腰上缠着的鞭子，果然藏有暗器。她抽出了一枚红色飞镖，“这个有毒吗？”

涂玄有气无力地回答：“还没来得及涂。”

一声闷哼，周恬知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渗出。

“张嘴，别浪费了。”

周恬知命令涂玄，他一直仰头盯着周恬知，张开了嘴，鲜血滴进他的嘴里。

“既然你说吃了我就好了，那我猜我的血也会有用。”

涂玄闭上了眼睛，把嘴里的血咽了下去，“你觉得这点血会有什么作用？”他带血的嘴角略有笑意。

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一些，当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周恬知撇撇嘴，感觉自己白划了个大口子，狐狸居然还嘲讽她。

她又在自己的裙子上扯下来一条布，把自己的手掌包扎上了。

“喂，这就结束了。”涂玄懒懒地轻声嘟囔。

“你都觉得没用了干嘛还要浪费我的血，我们还是赶快去昆仑找你的宝贝吧。”

“我的意思是太少，多了才有用。”

周恬知闻言一把扯下了手上的红布，活动活动手掌，让血加快渗出。她看向涂玄，发现他已经张嘴等着了。周恬知利落地把手举到他的嘴边，“多喝点吧，趁我还没失血过多晕倒之前。”

涂玄倒是一点没客气，直到周恬知觉得手掌僵痛冰冷，自己喊了停。

“先停一下，让我缓缓，等你感觉不舒服了咱们再来。”

涂玄已经在地上躺平了，喃喃道：“养了个能不断供应补品，也不错。”

“等你的伤好了，还要喝我的血吗？”周恬知暂停缠绕手掌的动作，为自己的纤纤细手感到担忧。

“自然。”涂玄理所当然的说。

周恬知没了声响，静静地看着自己白嫩的手心，为它默哀。

“所以你已经在想要怎么离开了吗？”

涂玄突如其来的问句，把周恬知从脑内活动拉了出来。

周恬知轻轻叹了口气，继续缠着手掌，慢慢地说道：“我已经说过啦，我哪天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哪天才会离开你。”

“如果你食言，我会让你永远消失。”

“你不需要威胁我，我会说到做到，而且咱们说的基本等于一个意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