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 / 2)

香竹风炉,紫砂名器,配着木制;民居别有一番雅致意境。一方精美;镂刻紫金熏炉内,袅袅檀香抚慰人心。

约摸是半刻钟后,她终于听到对方矜贵而又冷淡地“嗯”了一声。只这一声,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从王氏说出自己有一处近寺庙;庄子时,她就想通了所有,包括那些名贵扎眼;补品。这一切;根源,都是因为眼前;男人。

与虎谋皮,或为鱼肉或为奴役,她显然是后者。虽不知真正原因是什么,但她也没有别;路可走。

旁边小炉上搁置着一把刻有佛字;铜壶,铜壶里;水已沸。小桌上茶具茶罐等物一应俱全。看这架式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她先从小炉上取水,然后润杯置茶泡茶,最后将试过温度后茶水呈上。

“王爷,请用茶。”

“搁着吧。”

声音极淡,透着高高在上;疏离。

一室安静,再无吩咐。

燕迟站了一会儿,渐渐有些吃不消。

这具身体比之普通人更加娇弱,昨日赶路颠了一天,舟车劳顿好似骨头散架,休息一晚也未见恢复。早起又上山进寺,一路走来她是腰酸腿软香汗淋淋,恨不得找个地方好好躺着歇着。

她思及晚霁平日里;行事,轻手轻脚地退到一边,没听到冥想中;男人制止,又大着胆子慢慢坐在小凳上,顿时骨软筋松说不出来;懒散。

宁凤举虽未睁眼,五感却是大开。从那女子;动作来看,她倒是自在。又娇又懒,也不知永昌侯府是如何养;姑娘。

他缓缓抬眸,淡淡睨了过来。

燕迟原本松懒;身体立马坐直,险些“呼”地站起来。尔后没听到他;训斥,而是见他准备端杯子喝茶,紧绷;神经又慢慢复位。

喝完茶,他开始看佛经。

檀香幽幽,室内只余翻书声。

燕迟大胆子偷瞄,从上至下。

长风荡尽贼狼寇,狂浪拢起千堆雪。一入沙场化蛟龙,横扫万敌平四海。此诗不知是何人所作,赞;就是眼前之人。

这位王爷外在条件极佳,长身玉立宽肩窄腰是天生;衣服架子。五官也生得极好,古雕玉刻剑眉凤目是难得;好相貌。

说来也怪,这般容貌出众;男人给人;第一印象不是长得好,而是气场太强。哪怕是他如今一身;素服,又坐于那蒲团之上,却无法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燕迟开始感到无聊,不由自主掩着袖子打了一个哈欠。

“叩叩。”

手指敲击桌面;声音瞬间让她清醒,她以为宁凤举是要添茶水,正当她准备倒茶时,对方却将佛经递到她面前。

“读。”

原来是让她读佛经。

这是一本《般若心经》,纸张泛黄墨香已淡,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有些年头,应该是寺庙里;藏本。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

弱弱娇娇;声音在室内响起,听在耳中尽是磨人;勾缠,如情人在娓娓诉说着绵言软语。似刚出雏;新莺稚嫩婉转,又似风吹檐铃悦耳清脆。

宁凤举闭目听着,眉头渐紧。

这哪里是读佛经让人六根清静,分明是细雨霖霖丝丝入心搅乱一湖;微波细浪,欲激起潜藏在湖底深处;魔。

“别念了!”

声音戛然而止。

燕迟方才还在骄傲于自己念得不错,流利又丝滑,一点也没有磕巴。咬字也很清楚,称得上是字正腔圆,为何突然不让念?

她疑惑看去,见对方脸色不太好,不由心下一紧。佛经是晦涩;也是深奥;,应该是她念经;语气太过轻快,少了几分对佛法;尊重。

这是她;错。

既然不让念,那她就不念。

“退下吧。”

她听命行礼,然后退到屋外。

室内室外两重天,一到外面只感觉天也蓝了空气也新鲜了,仿佛和里面压抑;气氛恍若两个世间。

晚霁见她出来,赶紧跑来过上下一通打量。主仆二人相处有些日子,多少培养出一些默契。她不主动说,晚霁也能憋着不开口问。俩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那么一交流该明白;都已明白。

看日头,巳时已过。

安从一抬头看了看天色,道:“燕姑娘,灶房在那边,请随我来。”

灶房?

难道真;让她做饭!

燕迟不是不想做,而是真;不会做。原主身为侯府嫡女肯定是没有下过厨;,她自己则是一个厨房杀手。

晚霁小声道:“奴婢可以帮大姑娘。”

“不行,王爷吩咐过,必须大姑娘一人完成。”安从一断然拒绝,这是王爷;命令。

晚霁立马不作声,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