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的是,沥濛餐厅的情况比临月酒店还要严重一些,不仅有杀李隽的人,还有疑似苦蛇的成员,而邓晨一拿到张肆玉传递的消息,就脱离他们的队伍来到了这里,貌似就是因为其中一个苦蛇成员。 “张肆玉!” 曹瑾叫住跟在救护人员身后的张肆玉,后者正要过来,被担架上的李隽拉住手,张肆玉俯下身对他道:“没事了,我会回来的,看伤势,你暂时还死不了。” 救护人员瞥了她一眼:“张肆玉,难怪每次急救都能遇见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张肆玉朝她耸耸肩,感觉到李隽松开了手,转身向曹瑾走去。 两人大概梳理了一下情况,曹瑾对张肆玉问道:“今晚苦蛇在这,跟你们有关吗?” 说是他们,其实问的只有李隽。 张肆玉摇摇头:“应该只是巧合,苦蛇比我们来得更早,他们不可能料到我们的行踪,唯一一个真的用了手段找到李隽的,应该只有那个杀手,他刚才告诉我了一条线索……” 张肆玉压低声音:“中河市政厅。” 曹瑾顿时皱了皱眉:“这些事情先交给我们,你不要擅自行动,先看住李隽。” 张肆玉:“明白。” 她转过身,往调查局撤离的方向跑过去,正好赶上了一班电梯。 而看到电梯里的人,张肆玉瞬间有种想退出去的冲动。 兰奇看着她,微笑道:“张肆玉,你打的工,工种很齐全嘛。” 靠在救护车旁,邓晨的目光已然跟之前完全不同,褪去了闯入餐厅时的冰冷与仇恨,只剩下掩盖不住的颓意。 江林时递给他一瓶水,邓晨摇摇头:“有烟吗。” 江林时:“没有,那种让人死得更快更丑陋的东西,我不明白一个特工为什么会需要。” 邓晨看了他一眼,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一把夺过水,扭开盖子,一口气喝完了一整瓶。 “能亲手为搭档报仇,已经很了不起了。” 江林时看向远方,不知想起了谁的脸。 邓晨侧头看向他:“你也算说了一句人话。” 他甩掉空塑料瓶,站起身来。 “不过还没完,我还有一个人要杀。” 丁一九腹部整整十三刀,他也要让最后一人尝一尝那种滋味。 医院,李隽做完检查,如张肆玉所料,情况不算严重,肋骨断了两根,都是外伤,没有伤到内脏,但是恐怕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了。 张肆玉出门去苏婵办公室放个东西的时间,再回到李隽的病房,房内已经空无一人。 她给小蕊打了个电话,从房内追出去,在一楼电梯处,拦住独自要向外走去的李隽。 “你疯了,不叫我不叫护士,连个保镖都没有,你一个人要去哪?” 李隽将盲杖微微避开张肆玉脚边一些,继续向前走去:“去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我,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回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了。” 张肆玉叉起腰,生气道:“那我走咯?” 她才保下的命,对方一点也没放在眼里,关键是还不通知她,这种好时机,她要是今天那杀手,就折回来给他一刀。 “他们都是为我而来。” 李隽垂下眼:“只要我走了,就不会有这些纷争。” 张肆玉仰起头:“凭什么。” 李隽朝她转过头。 张肆玉:“凭什么他们犯罪要受害者来承担后果,我偏不信,受罪的只能是没有犯错的人。” 李隽微微皱起眉来,良久,朝张肆玉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张肆玉没有犹豫:“好啊。” 李隽没料到她答应得这么快:“你不问我去哪?” 张肆玉恍然:“你不会要出市吧?那我不能走。” 这可是中河,犯罪天堂,她的屠宰场。 李隽被她的话搞得心情忽上忽下,有些无奈:“就在中河,但是,是一个特别的地方,那里很安全。” 张肆玉陷入沉思,在中河很安全的地方…… 山。 好听叫巍峨高山,不好听叫荒郊野岭。 好处是很凉快,坏处是现在是冬天,凉快没有用。 李隽抬起坐手,掩在唇边吹了吹气,张肆玉高举起手,接住落下来的一片雪花。 雪花很快融于她的手心,张肆玉歪了歪头,看了看山间的大型别墅,再转头看向李隽:“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