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叫好。 杨湫看着倚在三哥身边的嫂子,撇了撇嘴,酸味十足地道:“携妻契妹,奴才懒得在你诗中冒头呢,等嫂子有了宝宝,还是改成携妻契子吧。” 孔苗想起昨夜颠狂,脸一红,心中暗自祈愿能如杨湫所说怀上宝宝,想起玄郎告诉自己过两日便要前往顺阳城了,心中生出一丝惆怅,眼前景物也变得萧瑟起来。 杨安玄朗声笑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湫儿,你已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可有了意中人?” 杨湫满面通红,嗔道:“三哥,哪有你这样问人的。” 杨安玄笑道:“男婚女嫁,人之大伦,有何可避忌的,倒是盲婚哑嫁上错轿嫁错郎才悲哀。” 孔苗深以为然,劝道:“湫妹,你若真有中意之人,不妨对你三哥明言,你三哥定会遂你心意。” 杨湫红胀着脸,不吭声,沈庆之三个字在嗓子眼盘旋,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昨夜孔苗提及杨湫已经十七岁,再不定亲年纪就大了,让杨安玄惊觉不能用他前世的眼光来看今世人。 他常年征战在外,在家时间不多,此次回来娘数次提及湫儿的亲事,埋怨湫儿不听话,既然湫儿有了中意之人,索性就遂她心意,也能了却娘的心愿。 “湫儿,三哥留意身边俊杰,有几个人选供你选择。”杨安玄沉声道:“一是孔师的弟子曾安,此子是曾子后人,年二十二岁,虽然家境寒微,但好学不辍,是个真正的读书人;二是襄阳向家的向亮,此子十八岁,也算一时俊杰;三是高平郗家,祠部尚书郗恢五子州从事郗浩。” 杨湫低着头,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从三哥嘴中说出的几个名字都不是她所喜的。杨安玄注意看着湫儿的神色,之所以没直接说出沈庆之的名字,是想看看湫儿对沈庆之用情有多深。 “还有一人”,杨安玄微笑道:“就是那个曾在勾栏救过你的沈庆之,此人出身吴兴沈家,虽然是个武夫,却是个磊落男儿。” 杨湫心中一暖,眼泪差点落下,果然如阴姐姐所说,三哥猜中了自己的心意。 倒是孔苗有些诧异地看向丈夫,道:“玄郎是说跟在张锋身边的那个沈庆之吗?他不识字,怎么配得上湫儿?” 杨安玄道:“沈庆之虽然不识字,但颇有机谋,作战勇猛,入伍不到一年便立功迁至屯长,颇为难得。只要他能诚心对待湫儿,有何不可?” 孔苗瞅了一眼杨湫,发现杨湫面露喜色,心中一动,没有再说。 杨安玄道:“后日愚要前往南乡顺阳城,湫儿你若有了决定不妨早些告诉愚,等三哥回来便替你张罗婚事。” 从真武山回来,杨湫被袁氏找去,唠叨了一耳朵亲事,杨湫心中烦闷,吃罢晚饭来书房找杨安玄。 杨安玄看到有些失魂落魄的妹子,笑道:“可是选中了沈庆之。” 杨湫扁扁嘴,道:“三哥你早就猜中了还问奴做甚?当初你答应让奴挑选,娘那里你替奴去说。” 杨安玄笑笑,道:“湫儿挑人的眼光不错,沈庆之比起那几人要强不少,对你也是一片真心,至于不识字以后找人教他便是。” 见三哥同意这门亲事,杨湫放下心来,想起阴慧珍,问道:“三哥,你打算如何安置阴姐姐?” 杨安玄沉默下来,从江州返还襄阳时阴绩明确提出阴家人想让阴慧珍跟在他身边。 阴绩称妹子无法明媒正娶地嫁给杨安玄,可以不要名份,可以不与杨安玄住在一起,只求杨安玄与她生下一男半女,让阴慧珍有活下去的理由。 杨湫想起阴慧珍淒然的面容,恳声道:“阴姐姐一直都喜欢三哥,前几日奴去看她,见墙上还挂着当年你送她的风筝。” 杨安玄轻叹道:“此事等过一阵再说吧。” 杨湫激动起来,哭泣道:“奴去看阴姐姐,她虽然是装病,却是瘦得厉害。大概是知道能逃出皇宫有机会与你在一起,气色尚好。若是三哥不愿接纳她,奴恐怕阴姐姐真要活不多久了。阴姐姐真的好可怜,呜呜。” 杨安玄被触动心弦,想起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穿越来到东晋,有些事要学着改变,于人于己或许都是好事。 六月十八日,杨安玄与阴绩乘船过汉江,走樊城北上新野,再从新野过穰县、冠军再前往顺阳前线。 一行二十余骑在樊城接上两辆牛车,缓缓地朝新野方向而去。车厢内,阴慧珍满面泪珠,却是笑靥如。 —— ps:注(1):汉水筑堤后檀溪不复存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