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不再等待,立刻接道,眼前的毒士,是为数不多能给 他带来压力的人。对贾诩,凤雏心中亦是极为尊重的。 “嗯!”贾诩点点头,又问:“既然如此,按我军惯例,士元为何不与吾言,难道是心存顾忌?” 庞统认真的摇摇头:“军师与郭军师皆有气度,统定无顾忌,只不过论及大局,当真经验尚浅,主公军师,或有更深考量。” “至少看眼下黑山军及各军所为,战之与冀州,定有益处。” 贾诩闻言先是点点头,接着轻轻摆手,又道:“士元,战局暂且不谈,有主公奉孝及各位将军,我军之势,绝难逆转!” “目下来看,双管齐下,的确是良方,奉孝当日有言,将军会将敌军战死之将,文丑的遗体,送回南皮,却是何人往之?” 庞统想了想,刚想出言,却又及时止住,又再思虑片刻,眼中光芒闪动:“军师,按之前军师与我之微尘讯息,莫非是……” 贾诩点点头:“奉孝虽然没有明言,但诩私度之,此人前往,说不得会有奇效。看来士元也是如此想法,便可放心了。” “军师,当日得知此讯,统还有些……”庞统说着涩然一笑:“如今观之,主公行事,定有深意,二位军师亦是顺水推舟。” “倘若此人前往,辅以一舌辨之士,希望大增。如此再加我军军势,事半功倍,嗯?军师今日问我,莫非?” 贾诩闻言颔首:“士元,主公是不会让你去的,原因士元自知,但简宪和此人虽有舌辨之才,亦善连横,却少了些韬略。” 说完,贾诩的目光,若有深意,看着庞统瞬也不瞬。 “军师,平心而论,统愿意往之,主公心意,我亦深知,只不过……”庞统摇摇头:“军师,你说若是统去,此事有几分把握?” “士元若往之,成算当在七八成之间,但亦有……” 庞统听了,不等贾诩说完,起身言道:“军师既有此言,统愿前往,其余之事不用多言,统受主公厚恩,当竭力报之。” 这一刻,在叶秋眼中,庞统的面上再没有平常半点的玩世不恭。一股气势油然而起,令得他原本丑陋的面容,也变得极为顺眼。 “好。”贾诩轻轻拍案,接着笑道:“士元,你可知贾某心中,原本的最佳人选是谁?” “统若没有猜错,难道是军师亲往?”庞统对答如流。 “哈哈哈哈哈……”贾诩 拈须而笑,忽然问道:“按主公的说法,如此可算震撼?” 庞统也笑:“震撼是震撼,不过估计军师是去不了的。” 说话间他瞥了一眼叶秋:“便是一个冀州,也不值得军师如此。” “与士元语,自是畅快,主公待士元厚重,待诩……”贾诩没有继续下去,而是问道:“士元,兹事体大,你我还需细细商议。” “军师之言是也,只不过,兖州徐州之事?” “贾某说了,还是交给士元,这一来一回,不过本月罢了。当士元去时,铁骑太原,先登黑山,龙骧白马,将全力压进。” 庞统一派自若之色:“军师,其实刚才统问军师,就是怕……此事统当仁不让,怕是也无人可比统……更加合适。” 这句话,庞统说的当然是信心十足,但就在此时,他心中却想起了一个人。倘若他和自己有相同的历练,是否更加贴切? 相同的一片天空之下,魏郡,定边军大帐。 叶欢坐在案前,埋首与厚厚的文书之中,坐在软椅之上的是郭嘉,那姿势,与庞统别无二致,单论潇洒,前者要胜过极多了。 帐中弥漫着一股茶香,沁人心扉,乃是极品的青城云雾。 抬头看了惬意之极的郭嘉一眼,叶欢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奋笔疾书。他很想将案上的文书,分一半给对方,可…… “主公为何叹息?”半闭的双目忽然睁开,郭嘉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奉孝你要不回去继续睡吧。” “主公,今夜会有要人前来,嘉还要与之交代,岂能安睡?如今想起,主公当日之气度恢弘,绝非人所能及,方才……” “行行行,奉孝你差不多得了,你要么继续睡,要么过来帮我看一看这些。”叶欢没好气的将之打断。 “不可,主公言及,专业之事当有专业之人为之,嘉此处不善,不给主公添乱了。”郭嘉正色道,说完又品了一口茶。 看着对方回味的表情,叶欢心中只能无奈,狠狠的落下一笔。 “报,主公,军师,晋阳之处来人了。”此时花奇的声音从帐外传来,郭嘉闻言,原本有些惺忪的双眼,立刻精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