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赫巡的处处约束, 云楚只烦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因为她很快就发现,当上了皇帝的赫巡,好像比之前在东宫的时候更忙了。 原本赫巡会在坤宁宫处理公务,后来因为时常要会见大臣, 在这里并不方面, 且又因云楚的肚子随着月份渐长,就越发的疲劳嗜睡。他也不想打扰她。 一开始云楚会去找他, 赫巡只会说他几句, 但是由于渐渐显怀, 赫巡就不让她再去找他。 于是这就使得, 就算两个人现在成亲了, 就算她如愿以偿当上皇后了, 她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开心。 她没办法天天黏着赫巡了, 整天无所事事快要发霉就这么躺着,她悔恨的想,天塌了不过如此。 可她又是一个懂事又识大体的皇后, 才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情就主动去劝说赫巡放下公务来陪她。 但这可不是因为她身为皇后的责任感, 她闷闷的想, 只有老实人赫巡才这样。 她只是心疼赫巡而已,因为她知道赫巡为了多陪她已经非常的努力了。 除夕之后, 天气并没有回暖, 赫巡这一天又回来比较晚。 赫巡进来时坤宁宫内的宫人已经习惯,无声的对赫巡行了个礼,赫巡阔步走进,外头的小太监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殿中仍留一盏灯, 昏黄的烛火微微晃动, 照亮了床上睡着的人柔软的侧脸。 赫巡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他声音很轻, 匆匆去湢室冲洗了一遍后,便在云楚身侧掀了被子上了床。 但他才躺下,云楚便迷迷糊糊翻身上来四肢都缠到他身上,赫巡伸手想要给她推开,轻声道:“先别,朕身上凉。” 少女从鼻腔礼发出一声轻软又不满的哼声,她非但没有松手,反倒皱了皱小脸搂的更紧了。 “我给你捂捂。” 女孩的身体柔软温热,她穿的薄,身上的温暖很快就传到了赫巡身上,她的小腹已经凸起,两人离的近,腹部轻轻的抵着赫巡的腰。 赫巡将她揽入怀中,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听话。” 云楚睁开眼睛,被窝里将自己手送进赫巡的掌心,道:“你也不听话。” “我听说你都打算回来了,有个大臣又来找你。”她不满的道:“谁啊,真讨厌。” 天气又冷还那么晚了,明天早朝说不好吗,又不差这几个时辰。 赫巡道:“还能是谁,还不是明阁老。” 赫巡登基以后,有意改革如今的官员体制,但若没有一套完整的规划以应对各种情况,极有可能适得其反,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是明淮看起来好像非常着急,硬是要这几天就商量出一个解决方案来。 云楚也对明淮不满意起来,不禁埋怨道:“他可真烦。” “他就不能自己多操心一点吗,什么事都要来找你。” 赫巡轻笑出声,道:“那不是你爹吗?他可成日跟我念叨说想见你呢。” 云楚对明淮的确感情不深。 而且她一直都不太能认可明淮曾经强迫过阮枝这件事,虽然她后来发现明淮之所以能把阮枝放在身边那么多年,这其中不乏阮枝自己的纵容与私心,但这并不能否认,明淮就是一个借爱的名义满足自己自私的占有欲的人。 她原本就是一个感情淡薄的人,就算之前她在明府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他们也只是熟悉而并没有到“感情深厚”。 她只对赫巡感情深厚。 “见我干什么,我才不回去,你不是也离不开我吗,我要陪你呢。” 本来她待在皇宫里跟赫巡相处的时间就不多。 赫巡捏了捏她的脸蛋,道:“就那么自信啊?” 他哼了一声,道:“怎么不说是你离不开我。” 云楚从善如流的哄他道:“好嘛,我就是离不开你呀。” 赫巡并没有被哄好,他想起了一件事,又不太满意道:“你兄长也跟我说过几回。” 赫巡总觉得明誉这人不太对劲,他知道他们是亲兄妹,但是他觉得明誉对云楚好的也太过分了些。 他知道云楚幼时并未在明府生活过,所以理所当然的,明誉对云楚好应当大多出自于“补偿”,可是现在看来却不仅仅是如此。 总不至于就相处了这短短的几个月,他就对云楚培养出了深厚的兄妹之情吧? 况且明誉是个冷淡的人,他之前对明珠都没有这样热情过,身边也没有什么女子,在云楚的身份没有揭晓之前,他就看见明誉拉云楚的手腕,非要纠缠她。 赫巡想想就觉得这厮真是可恶至极。 谁家哥哥像他那样,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越想越生气,赫巡清了清嗓子放缓声音,引出话题:“不过话说回来,你兄长年岁也不小了。” 云楚嗯了一声,她哥哥如今已二十好几,确实不小了。 赫巡顺势就道:“最近朕瞧明右丞为政务实在操劳,回府之后房内也无人给他递杯茶。” 云楚点了点头,道:“那要不……劝劝他娶亲?” 她想了想,道:“可他好像也并未对哪家女子表露出什么兴趣。” 赫巡道:“那倒不重要,这京中同他适配的女郎可多得是,朕到时给他指一个。” 云楚想了想,道:“那…他要是不喜欢呢?” 赫巡心道那可未必。再说了,照明誉那冷冰冰的模样,人家姑娘还不一定喜欢他呢。 他心中将此事提上日程,打算明日就跟明淮旁敲侧击一番。 “可以先让两人相处一段时日。” 云楚搂着赫巡的腰,手臂轻轻摩挲,软声道:“那这样也好。” 她的手钻进赫巡衣衫,细长的手指抚向男人的后背,摸到了许多横亘的伤痕,其中最大一条,她不看也知道,是当初他为她挡的那一刀。 赫巡抓住她的手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