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要,太贵重了,一把锁好几l毛钱呢。 林姝非让他拿着。 解二舅感觉烫手一样,最后只好收下,都有些坐立难安了。 林姝也就没再留他们,还得回去干活儿呢。 “二舅,常来坐坐啊。” 解二舅:“嗯,来呢,得空俺们就来坐坐。” 林姝没问解家的事儿,解二舅也没说。 其实他也根本不知道,解老太嫌他和女人埋汰,不让进自己屋,大舅妈也是,嫌弃二舅和二舅妈脏,不许进他们屋。 二舅两口子基本天不亮就去生产队加班收庄稼,有时候晚上很晚回来,有时候晚上不回来,带着口粮在地里和人一起搭伙儿。 有些人为了多赚工分,晚上也在地里睡的,用玉米秸搭草屋子,带着被褥睡那里。 解老太大胯裂了不能活动,只能卧床,吃喝还能自己来,拉撒就得靠人。 伺候她的当然是大舅妈啦。 她还爱干净讲究,以前总要大舅妈给烧水洗头洗脚洗澡的,现在不方便,也要使唤大舅妈给洗头洗脚擦洗身体。 大舅妈嫌累而且也麻烦,天又冷,万一感冒不是更麻烦? 大舅妈就劝她把头发剪了,不要再留长头发挽发髻了,不方便。 结果解老太发脾气,拿拐棍儿给大舅妈敲了,大舅妈躲着她敲不到,她就等大舅回来喊大舅打。 大舅打老婆向来不含糊的,老娘让打就打。 可也不能打坏不是? 打坏了谁伺候老婆子? 最后解老太还是得妥协。 因为生活不方便,会招了虱子,没辙儿,那花白的长头发还是得剪掉。 解老太不信任大舅妈,就让邻居老太给剪头发,结果人家老太寻思方便为上给她剪得更短,给解老太气得不让人家上门了。 但是剪了头发好歹洗头方便,人舒服了。 不过老婆子原本就刻薄自私、跋扈逞强,现在年纪大摔断骨头又没那么容易好,整天躺在炕上浑身疼不说,精神也不好,情绪就更差。 赤脚大夫跟她说“大娘你躺着不要乱动,免得骨头错位不好愈合”。 解老太刻薄的眼神剜着人家,气呼呼的,还要故意动动呢,凭啥听你的? 得,那能好么?那能不疼么? 于是老解家啊,现在整天回荡着解老太尖酸刻薄地骂人声。 林姝当然不内疚啦! 又不是她给解老太打断大胯的,赖不着她呢。 她只需要定期代替林母过去探探病,做做表面功夫尽尽孝,不让老婆子折腾 林母就好啦。 其他的,那是解家自己的事儿,她才不管呢。 ** 如今秋收进入如火如荼的阶段。 乡下真是干不完的活儿。 收谷子、割豆子、割高粱、割黍子、拾棉花、掰棒子、收花生、刨地瓜、擦晒地瓜干儿…… 人手还是不够,最后大队长和方荻花、林姝商量,让陆大哥先少接点订单,制香厂的社员们也去忙两天秋收。 再者香面儿提供也没那么及时,毕竟每天一盘磨出香面儿数量是有限的。 这日林姝也被支书和大队长请去西北坡那边视察农田。 其实按说林姝也不懂种地,看农田不该叫她呀,可大队干部不是觉得她见多识广、人脉多、办法多么? 寻思兴许林姝就有办法呢? 西北坡这里好几l十亩地,地势略高,水资源就比较容易流失,所以常年干旱。 下了雨其他农田可以存住水分,这里就容易跑水。 种庄稼时候不下雨,可以先挑水种上再等雨,这常年缺水的就没辙儿。 倒是可以浇地,大队也有蓄水河流、大井之类的存水,可人工浇地那太不现实了,天天挑水能挑多少?他们不是没挑过,给人累得晕头转向,还耽误侍弄其他农田,得不偿失。 用柴油机抽水倒是可以,但是——柴油贵且难得啊。 收庄稼、耕地就已经不够用的,再浇地,那不可能,没这个指标。 可看着大几l十亩地这么年年减产,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别的地一亩玉米咋也收个五百斤左右,这里? 三百斤就是好的。 如果水源跟上,那五百斤也是可以的。 多收粮食,那就多分口粮。 支书吧嗒烟袋锅子,之前他还抽几l天烟卷,最近觉得烟卷太贵,改抽旱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