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乾坐在高大的宗主宝座之上,身姿挺拔而威严,眼神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自信。
他怎么也不曾想到,自己轻蔑、不屑的言语仅是刚刚出口,便遭到了无情的打脸。
天衍宗修士以一系列令人毛骨悚然的实际行动,狠狠地向他展示了天衍宗渗透的恐怖之处。
修士只需轻轻开口,哪一峰会上将会发生何种之事,不出片刻,便会如预言般准确应验。
也仅需开口,哪一名弟子会遭遇身死的厄运,同样不出片刻,令人悲痛的死讯便会如阴魂般传来,在宗门内掀起一阵恐慌的波澜。
这种效应,如同一张无形而巨大的网,涉及到内门与外门的每一个角落,可谓无孔不入,让整个烈火宗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这一刻,烈乾心中的轻视之意如冰雪遇骄阳,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神中开始闪烁起警惕与忌惮的光芒,原本放松的坐姿也变得端正而紧张。
最终,天衍宗修士也直言:“烈宗主,天衍宗所行之事,不过是灭一些家族、宗门,适当壮大几分,绝不会对烈火宗以及附属宗门动手。”
他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当然,天衍宗所行之事,亦会让无数修士主动投奔烈火宗,烈火宗也将是受益的一方。”
说到此处,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烈宗门应不会拿全宗弟子,或是自己宝贝儿子的生命开玩笑吧?”
话语中赤—裸裸的威胁之意,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烈乾的内心深处。
在这种赤—果果的威胁下,特别是关乎到烈祁生死,烈乾内心即便有万般不愿,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啃噬,亦只能暂时答应。
但。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事后与赤焰宗、烈焰王朝的一番交流,却如一道晴天霹雳,将他心中仅存的
一丝侥幸彻底击碎。
他才得知,两宗亦是遭到天衍宗同样的威胁。
天衍宗如幽灵般无处不在、如恶魔般手段狠辣的行事风格,彻底让烈乾忌惮不已。
对于那些三流、二流势力宗门的灭亡或归顺天衍宗,他此时也无暇顾及,全身心地开启了全宗调查。
在他心中,区区天衍宗,即便此刻跳得再欢,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待解决内患后,便也将是它的死期!
只不过眼下天衍宗的发展速度太快,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令烈乾有些坐不住了。
听闻烈乾的询问,十二长老潘良策当即站起身来,他的动作略显迟缓,汇报道:“宗门,内门已经彻查完毕,凡是可疑弟子,皆被关押,外门弟子的彻查,今日便也能完成。”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着一丝惶恐。
烈乾继续问道:“这些弟子都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
潘良策脸色微变,额头的汗珠愈发密集,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他低下头,继续汇报:“有的是宗门从小栽培,他们自小就在烈火宗的庇护下成长,接受宗门的教导与训练;有的是从附属宗门提拔,原本在附属宗门中崭露头角,被寄予厚望后进入烈火宗;有的是半途加入的散修,其中……其中……”
他的话语突然变得吞吞吐吐。
烈乾脸色一沉,阴沉的脸色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低喝一声:“说!”
声音中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潘良策不敢犹豫,急忙道:“其中还有外门长老,或内门长老的亲传弟子。”
此言一出,大殿仿佛被一股寒冷的气流瞬间冰封,一片寂静。
十名长老,全都将头颅垂得极低,低到几乎要贴到地面,根本不敢抬头,更不敢直视烈乾。
毕竟,内门的彻查结果早就出来了,他们全都知晓。
至今,他
们都尚想不明白,自己精心培养的弟子,怎就成了可疑之人?
但就在这些弟子怪异行为或与外界书信来往的证据面前,他们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烈乾听完,双拳顿时紧握起来:“还真是无孔不入啊,这就是你们对本宗主的回报,对烈火宗的贡献?”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如汹涌的波涛在大殿内回荡。
十名长老无人敢应答,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身躯,显示出他们内心的不安。
烈乾声音更沉,道:“继续说,他们背叛的原因是什么?”
潘良策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紧紧地贴在背上,他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液,用极小的声音,道:“长……长生。”
“嘭!”
烈乾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意,猛地拍椅而起,他的动作带起一阵狂风,将周围的空气都搅得紊乱。
怒视潘良策,其身下的座椅,瞬间在他强大的力量下粉碎,木屑如雪花般四散飞溅。
这也不知道是他近期拍碎的第几把了。
“你当本宗主好糊弄吗?”
“天下谁人可言长生?”
“纵是远古仙人,亦有散道的一天,何来长生?!”
嘹亮的声音在大殿回荡,如滚滚雷声,恐怖的威压如实质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