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冥墨色的眸子倒是一阵光晕闪烁,这才是他曾经认识的沈长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从不吃半点亏。
她不该忍着心中的苦楚,不该受任何委屈。
几鞭子下来,沈婉柔整个人软软地挂在铁链上,好像最后吊着的那一口气,也要散了。
“看样子她是撑不下去了。”容冥皱眉地道。
“我给沈婉柔留了一口气。”沈长宁手腕一翻,指缝中出现三根银针,分别甩向沈婉柔百会、人中、十宣穴道中。
“咳咳!”
顷刻间,沈婉柔又猛的惊醒,开始呜咽的喊痛。
“沈婉柔,我问你,你跟我娘颜氏有过接触,可知道我娘当初是因何故而病逝?”沈长宁幽幽地问道。
“如果你想不再受折磨,那我劝你好好回答,别给我耍花招。”沈长宁淡淡地道。
“呵...”沈婉柔虚弱间,嗤然低笑一声,“你娘...哪是什么病逝啊。”
此言一出,无论是沈长宁还是容冥,面色都是齐齐一变。
“呦...看来你们都还不知道?”沈婉柔见状讽刺地道,“当时有大夫来看过,说颜氏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被毒死的呢。”
竟然是这样!他们果然猜的没错,她娘的死是意外!沈长宁呆了呆,随即情绪瞬间爆发开来。
“告诉我,我娘中的是什么毒?!”沈长宁低吼地道。
沈婉柔却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猛的一咬舌尖。
“不好!”沈长宁像是意识到她要干嘛,立刻扔出一根银针刺向沈婉柔的麻穴想要阻止她。
但是在银针扔出的前一刻,一缕鲜血已经顺着沈婉柔的唇角流下。
此刻,沈婉柔眼底露出一抹得逞,紧接着,她彻底失去声息一般,四肢无力地垂落下来。
“沈婉柔!”沈长宁红着眼,就要不管不顾地冲向水牢中央!
“沈长宁,冷静一点!”容冥连忙揽住沈长宁,他墨色的眸子扫向沈婉柔悬挂在铁链上的尸体,俊逸的容颜也是有些阴沉。
“弦夜!”容冥朝旁边喊道。
“把沈婉柔带过来。”容冥搂着怀里的沈长宁,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心头密密麻麻的疼。
弦夜看着回身埋在王爷怀里,像是在哭的王妃,也是一阵怜惜。
她踏着轻功跃到水牢中的圆台处,解开沈婉柔的锁链,扛着沈婉柔回到岸边,将沈婉柔嫌弃地随手扔到地上。
容冥这才安抚似的拍拍沈长宁的肩膀,然后抿抿唇角,松开了沈长宁。
沈长宁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沈婉柔的尸体,亲自探她的情况。
“怎么样?”容冥问道。
“死透了。”沈长宁垂落眼帘,嗓音透着沙哑,“好不容易有点我娘的线索,要是我反应再快一点...”
“不怪你。”容冥附身凑到沈长宁跟前,叹气地道,“怎么能是你的错呢?要怪,就怪本王。”
想到这里,容冥墨色的眸中有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逝。
先前天地玄黄说过,随着他身体越来越孱弱,转化属性的内力也会逐渐枯竭。
等内力彻底消失的时候,也就是他殒命的时候。
本来依照他如今的情况,已经是不适合再动内力,很容易加重体内本来就有的一些内伤。
但他担心如果再不用,后面就没有机会再用,所以哪怕知晓这个道理,之前也是扛着内伤再动内力。
没想到...内力消失的速度,还是比他想象当中快一点。
而且内力和身子的削弱,都会让他的五感也变差,所以他甚至...都没有能发现沈婉柔要自尽。
“是本王刚刚分心了。”容冥抿唇地道,“对不起。”
确实...是他没有用,让沈长宁这么伤心。
她的泪,会永远是他的软肋。
沈长宁摇摇头,她起身间,双腿一软差点栽倒。
还是容冥反应过来,一把将沈长宁捞起来,重新带回怀里。
“我有点累了。”沈长宁心情刚刚从大起大落中走出来,连眼眶都还泛着浓郁的红晕。
她难得主动环住容冥的脖颈,脱力般地闭眼地道,“劳烦王爷,带我回去。”
“好。”
容冥掌心熟练地在沈长宁腰间一搂,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然后朝弦夜道,“明日将沈婉柔的罪行公之于众,尸首悬挂城门。”
他冷冷地道,“本王要这天下人全部看着,沈婉柔到底是怎样恶毒的女人!”
说完,容冥搂着怀里的人儿,大步迈向水牢门外。
“是。”弦夜恭敬地道。
弦歌费了老大劲到隔壁静和将军府抢了两个汤婆子,匆匆朝水牢的方向赶来。
“王爷!”弦歌远远瞧见自家王爷带着王妃从水牢出来,立刻屁颠地冲上去想递汤婆子。
谁知,他还没触及到容冥两米之外,很快就被容冥犀利地宛若刀锋一般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弦歌:“...”咋?他又咋了?
为嘛王爷这一副想刀他的样子?
弦夜见状,连忙从水牢跑出来,一把拽住弦歌,低低地提醒地道,“王妃心情不好,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