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冥道,“念着当初的情分,她安分一点,生下孩子后,本王送她一座新府邸,之后一生无忧。”
“否则,死。”容冥阴阴道,“她这一次又一次挑战本王的底线,本王饶过她这么多回,已经是仁至义尽!”
“死或者走?你倒是对她难得狠一次。”沈长宁嘲讽地道,“不念旧情了?”
“本王跟沈婉柔可没有旧情,只有恩情。”容冥抿唇地道,“那个孩子,本来就是意外,稚子无辜,沈婉柔想留,本王也便不勉强她落胎。”
“可她做的太过分,就算负她的恩,本王也绝不会让她再为所欲为!”
意外?沈长宁眸底深处不由得透露出一丝茫然。
当初沈婉柔抢走她的玉佩,跑到容冥跟前冒领了她的功劳之后,容冥出于那个‘约定’,便将沈婉柔接进王府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他们再发生关系,有孩子,那应该都是有所准备的吧?
为何容冥说,那是意外?总不能他以为...沈婉柔腹中的孩子是山道上怀上的吧!
想到这里,沈长宁又忍不住觉得这个想法有点荒唐!
在山道上跟容冥圆房的人是谁,没有人比沈长宁更加清楚。
沈婉柔怎么可能是那会儿怀的身孕?她跟谁生?除非沈婉柔腹中的孩子不是容冥的!
但紧接着,沈长宁唇角讽刺的弧度又骤然僵住。
你还别说,沈婉柔腹中的孩子快要九个月。
算算时间,还真是山道那日怀上的。
难道...沈长宁有些惊恐地抬眸悄悄扫了容冥一眼,面露震惊,仿佛看到一抹刺眼的绿。
“嗯?本王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容冥察觉到沈长宁似乎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他,忍不住疑惑地道。
“没事。”沈长宁尴尬地连忙收回视线,眉头轻轻皱在一起。
原主之前找容冥解释过山道之事,但容冥当时只认玉佩,压根就没相信原主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她现下也只是猜测,手中更加没有证据,不好跟容冥明讲。
不过如果此事是真的,那这男人岂不是白白给人家养孩子,还让沈婉柔骗的团团转?
沈长宁沉思间,面色染上凝重。
从前沈长宁以为沈婉柔腹中的孩子是南梁皇室血脉,明白无论她怎么做,都不可能让沈婉柔真的受到处罚,所幸也就懒得理会。
可若孩子本身就跟容冥没有关系,沈婉柔还心安理得地受着抢来的一切,如何能够这么便宜她?
看来这次回摄政王府,她真得搞清楚这件事!
约莫盏茶的功夫后,马车停靠在摄政王府门口。
“抱我下去。”沈长宁抿唇间,脸色微微一红。
“嗯?”
虽然沈长宁不讲,容冥也没会这么做,不过他对沈长宁自己提出这个要求还是有点惊讶,忍不住挑眉看她。
“我...”沈长宁偏移开视线,咬牙地道,“腿软!你不愿意吗?”
容冥摇摇头,笑道,“好。”
说着,他顺势在沈长宁腰间一揽,就带着沈长宁跃下马车,大步迈向夜幽阁。
沈长宁则是窝在容冥的怀里,在去往夜幽阁的路上,视线一直往周围扫视。
果然瞧见沈婉柔的婢女玉雪惊恐地盯着她,然后急急地跑到沈婉柔的院落当中,似乎是报信去了。
沈长宁心头冷笑,连带眸中都是掠过一丝寒意。
从前经常会有一些冷院的消息,不知怎的就会传到沈婉柔的耳朵里。
她就知道,一定是玉雪悄悄跟踪打探的。
沈婉柔今日知道容冥抱着陌生女子回来,肯定会坐不住,那要不了多久,估计就能找上门。
“放我下来吧。”沈长宁淡淡地道,“我自己走。”
“怎么?利用完本王,就要抛弃了吗?”容冥哀声叹气地道,“让本王抱你走完这条路,可好?”
沈长宁怔愣住,抬眸间刚好对上容冥灼灼的视线,忍不住有些心虚,但面上还是嘴硬地道,“我何时利用了?”
“本王了解你,本王如今在你心目当中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容冥俯唇凑向沈长宁,边走边低低地道,“你躲本王都来不及,叫本王抱你出来,当然是有所图谋。”
“方才你那眼睛看着玉雪呢,本王瞧见了。”容冥道。
沈长宁偏移开目光,淡淡地道,“那你不阻止我?也不问我?就这么默认让我算计人家?”
这要是换做以前,沈长宁用这种手段对付沈婉柔,容冥怕是早就大发雷霆,把她押到某个地方算账了。
结果现在居然...还轻描淡写地配合她?
“本王不是才刚刚答应过你?你要如何做,本王都不拦着。”容冥柔声道,“这次回摄政王府,本王希望你过的舒心,不再重蹈以前的覆辙。”
沈长宁余光捕捉到容冥俊逸的容颜上,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讲什么。
或许她跟容冥之间,讲再多,都是晚了。
不讲,更好。
“本王只有一个要求,你跟她争斗,别伤到自己。”容冥忽然低低地道,“沈长宁,你如今带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