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知道。”容冥冷冷地说完,掌风愈发凌厉起来。
容擎见状,也是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半点留情的意思,很快就跟容冥缠斗在一起。
内力碰撞之间,容擎发现容冥似乎比他更加了解整个院落中的布局,不断利用地势害他的内劲落空。
而且容冥还将所有他能躲避的地方全部封闭住,他跟容冥这几番试探之下,竟然是连连败退。
“砰——”
容擎后背重重撞击在布架之上,而容冥的拳头毫无间隙地砸下来!
容擎只能抬手抵住容冥的拳头,但手臂还是一直在被往下压。
“南梁之中,像阁下这样的高手可少见的很。”容擎强行从唇角中扯出一抹笑,“你的招式,本王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又骤然凌厉起来,眯眼道,“说!你是谁的人?”
“似乎不用跟你交代。”容冥嗤嗤地道,“假扮苏氏布坊的坊主,你又是什么目的?”
“本王也不用跟你交代!”容擎冷冷地道。
二人视线碰撞之间,空气中仿佛有火药味飘散而起。
霎时,院门外响起一阵马车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不知怎的,容冥和容擎眸底愈发阴暗,甚至齐齐闪过一丝狠色,手中的招式对抗愈发不留余地。
沈长宁从马车下来时,就听见里头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沈长宁:“...”
她偏转视线看向旁边的春楠,疑惑地道,“你确定苏坊主住这里吗?”
“奴婢亲耳听卖胭脂张婆说的。”春楠眼睛一眨,“应该不会有假!不过苏坊主卖布匹的方式很特别,没有专门商铺,就是这织布染布的布坊后院中售卖。”
“张婆告诉奴婢,苏坊主织的布都展示在院落之中,供慕名而来的商客选择。”春楠道,“待商客挑选完那些布匹以后,就去屋中找苏坊主付银子。”
“苏坊主会坐在房间里的帘子后,告诉商客布匹的价格。”
“先挑品,再定价,用这种方式售卖布匹?”沈长宁挑眉道,“那岂不是很多商客会带的银两不够,或者苏坊主开的价太高,他们应该就不要布匹了吧?”
“不是这样的。”春楠摇摇头道,“奴婢都打听过,基本从苏氏布坊出来的,都要了那布。”
沈长宁怔愣片刻,“苏坊主的布卖的很便宜?”
“不,都很贵。”春楠回答地道,“买过布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他们都说苏坊主开的是天价。”
沈长宁忍不住陷入沉思,到底是什么布,即使是天价,还这么多人挤破脑袋想买?
况且...所有出来的人都买了,又是一个极其奇怪的点。
想到这里,沈长宁不禁对那位苏坊主又生出几分好奇来。
她上前一步,敲响苏氏布坊的大门。
顷刻间,一名风雅翩翩的书生从里头出来,他看着沈长宁,笑道,“贵人可是来买布的?”
“我找苏坊主,苏巧巧。”沈长宁看着他,忍不住眉头轻轻皱起。
这人莫名的给她一种熟悉感,尤其是那双幽深如渊的墨色眸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而且他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样,瞧见她的时候,神情甚至还有一抹喜色。
“我就是苏巧巧。”容冥道。
此时五花大绑被堵住嘴扔在一处角落中的容擎:“...”
他眼角忍不住‘突突突’的猛跳两下,心中肺腑。
这书生要脸吗?
沈长宁抬眸扫过容冥,嘴角抽搐,“苏巧巧是...男子?”
“王妃,苏坊主平日里会客都在帘后。”春楠眼底掠过一丝天真无邪,低低地对沈长宁道,“所有人都没有瞧见过苏坊主的容貌,说不定苏坊主就长这样呢?”
“那我娘...以前有见过苏坊主吗?”沈长宁蹙眉问道。
“夫人跟坊主是好友,关系极其亲密,自然是见过的。”春楠回答道,“不过夫人每次来苏氏布坊的时候,都把下人留在院落门口,从来没有带进去过。”
“所以除夫人以外,相府中那些曾经夫人身边极其亲近的丫鬟侍卫也全部都没有跟苏坊主碰过面。”
沈长宁闻言,目光扫过面前雅致非凡的书生,表情浮现一丝复杂。
难道...他真的是苏巧巧?
“贵人,江湖上用的名字,不用当真。”容冥像是看出沈长宁的顾虑,立即道,“你若是觉得变扭,那就唤我巧公子吧。”
沈长宁心里这才终于舒服一些,轻轻咳嗽一声,“巧公子,此番找你,是想跟你打听一点事。”
“不知...”沈长宁犹豫片刻,还是道,“能否跟你聊一聊?”
“自然。”巧公子后退一步,让出一条道路,抬手道,“贵人,请。”
沈长宁点点头,转而对春楠道,“你守好马车,我去去就来。”
说完,沈长宁就打算进院落之中。
但是等她要迈过门槛的那一刹那,忽然觉得背后似乎有肃杀之气一闪而逝。
沈长宁整个人微微一顿,回头望了眼后,又发现那股凌冽的感觉彻底掩盖而去,像是从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