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轩帝点点头,“还是小九考虑的周到,朕这就拟旨。”
沈长宁瞧着明轩帝这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眉头轻轻蹙起。
明轩帝确实不是当皇帝的料子,对于朝事,竟是推一步动一步。
怪不得太上皇要将容冥封为摄政王,辅佐明轩帝。
不过既然太上皇心里都明白,容冥比明轩帝更有成为帝王的才能。
为何要这般强求,非得把明轩帝推上皇位?
容冥像是知晓沈长宁心中所想,抬手拍拍沈长宁的肩膀,低声道,“明轩帝是皇长子,又是父皇原配皇后唯一留下的血脉,自是爱护一些。”
沈长宁余光斜睨向他,脚步还冷不丁后退一步,拉开自己跟容冥的距离。
容冥:“...”
沈长宁朝明轩帝行礼道,“皇上,民女受静和将军夫妇所托,一个月前去往东城郊劝说李二小姐揭发睿王。”
“如今李二小姐已经将睿王的罪证全部讲出,民女也算了却一桩心事。”沈长宁道,“这舟车劳顿,民女有些累。”
“夜已深,若是无事的话,民女先告退。”
“嗯,确实辛苦。”明轩帝想着沈长宁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从东城郊回来一刻也不曾休息,就马不停蹄带着李祯进宫,该是会受不住的。
他瞧沈长宁那一双眼睛都泛着乌青,似乎满是疲乏,有些怜惜,一扯腰间的玉佩递给她摆手道,“准了,姑娘好生歇歇。”
“拿着朕的玉佩出宫,没有人敢拦你,此后姑娘若是有事,可随时来找朕。”
“谢皇上。”
沈长宁对着明轩帝一礼,然后偏转身形,丝毫没有理会旁边对她欲言又止的容冥,直接跃过他走向御书房外。
“皇上!”容冥连忙道,“臣此次护送李二小姐,还受了伤,急需调养,臣也先走一步!”
明轩帝望向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容冥,眼角微跳,“宫里又不是没有你的房间,你受了伤,在朕这里调理不行么?”
人姑娘走,你跟着走!你说单纯想回去调养身子,鬼才信!
“摄政王殿下和颜大夫不住宫里,恐怕臣女斗胆得跟皇上讨一间房。”李祯苦笑道,“睿王殿下早就派人包围静和将军府,臣女最近估计都没办法回府中住。”
容睿在抓她呢,这个节骨眼上,她一出现,就会成为睿王的靶子。
而如今她又是重要证人,若是出事,所有的一切都会泡汤。
唯有宫中这样极致安全的地方,才能叫她放心。
明轩帝再傻,也深知其中道理,于是龙袍一挥,朝旁边候命的李公公道,“小李子,去帮李二小姐打点一下,另外周围多安排御林军。”
李公公闻言,对李祯道,“李二小姐,请跟老奴来。”
李祯点点头,跟李公公离开御书房。
只是当她跟李公公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似乎感觉不远处有一点动静。
“奇了怪,什么人敢在御花园内争吵?”李公公一头雾水,正要上前时,被李祯一把拽住。
“公公,听我一言。”李祯认真地道,“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咱们就当作没看见。”
李公公怔愣片刻,目光又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眼,再对上李祯的视线,缩缩脖子。
“走吧走吧。”李公公带着李祯直接当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李祯眼底忍不住露出一抹好奇之色,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祈祷。
其实之前在东城郊时,李祯就看出摄政王殿下和颜宁似乎有点什么恩怨。
总归都是她的恩人,还是希望别吵的太狠。
彼时,沈长宁身子被压在一处假山上,腕口也是牢牢让一只大手扣住,抵在假山处。
“容冥,你疯了!”她怒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不怕被往来的人看见吗?”
“看见就看见,本王不怕。”容冥眸光微微闪烁,低声道,“也唯有用这种办法,才能让你好好安静下来听本王讲话!”
他想找机会跟沈长宁解释,可这女人根本不给他半点机会。
一出御书房,就逃的飞也似的!
李祯的事情已经解决,如今就只要静等静和将军那边的消息。
也就是说,今日一别,他怕是再没有理由见沈长宁。
容冥实在害怕回到跟先前一样,她一下子又彻底消失,所以也唯有趁着这个机会拦截住沈长宁。
“我怕!”沈长宁羞恼道,“我只是一个药铺大夫,若此事传出去,让明月药铺怎么开?”
“本王跟王妃亲热,天塌了你跟本王也是名正言顺。”容冥幽幽地道,“谁敢多说一句,本王割掉他们的舌头!”
沈长宁嗤嗤地道,“我离开摄政王府也有快两个月了,王爷莫不是记性不好?”
容冥瞧着沈长宁一副跟他争锋相对的模样,忍不住道,“本王觉得,本王跟你可能有些误会。”
“这次,本王也是刻意来跟你解释。”容冥素来幽冷的眉目此时竟然透着几分急促,“本王猜忌你,那是因为之前中了容擎和你爹的圈套!”
沈长宁当初在东城郊听见容冥和容擎的对话,心中就早有猜测。
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