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抽走了一般。
她跪坐在地上,遥望远处。
城外灯火通明,无数人挥舞着锹壕,挖掘壕沟,夯实泥土,建造城墙。
那就是一个牢笼,意图困住所有人的牢笼。
有些人顶不住压力,于是在牢笼合围前,可耻地逃跑了。
满城军士,没有几个人愿意为大胡拼到最后一刻。
白天有三千骑不告而别,根本就没进城,那是匈奴,可以说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一个时辰前又逃走了两千乌桓,这个时候再说他们不是自己人,就有点自欺欺人了,因为他们来自上党。
到了这会,自家亲戚、上党羯部也不想干了。更可怕的是,他们在逃走之外,还认真思考另一个可能:投降邵勋。
这是刘达被俘后带来的直接恶果。
至于步军,他们的态度和骑军不会有太大差别,甚至更差,因为他们的土地、宅园、家人都在河北,投降的可能性更大。
邺城内还有不少士族、豪强。
他们的府邸富丽堂皇,他们的奴仆成群结队,只要稍微武装一下,就是一个动乱之源。
之所以现在没动,大概还在观望,还在等待时机吧。
这个时机可能很偶然。
兴许是一顿饭的分配不公。
兴许是有人骂了句脏话。
兴许是有人被打了。
兴许是有人赌钱赌输了。
甚至纯粹是今晚的月色不够美丽,让我心情不好,所以我决定背叛大胡……
是的,现在的邺城就是这么脆弱,这么诡异。
“整天吃黑豆,屎都拉不出了,不如反了,陈公那里可吃粟米饭。”寂静的夜色中,突然有人大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