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总是会跟女权运动联系起来,而希莱尔是个出了名的女权主义者,如果说谁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除了他以外又好像真没有头绪。
就连香奈儿的内心也泛起了波动。
推广女裤是她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她的内心住着一名小男孩,也给自己缝纫过好几条裤子,只是她从未没有在公众场合里穿过。
其他人也许觉得希莱尔的大胆在于敢让模特儿穿男裤,可是在香奈儿看来,希莱尔没有在“男裤”或“女裤”上面执着,裤子对他——应该说,对伊莎贝拉来说并无男女之分。
如果你还执着于“男裤”和“女裤”,说明你的思想仍然受到传统的限制,她却毫不犹豫的打破了传统界限,她不是要赋予女性穿着裤装的权利,而是将裤子变成一样中性之物,再无男女之分。
甚至可以这样说:她在大摇大摆的剥夺男人穿裤子的专利。
想到这里,香奈儿不由得加深了嘴角的弧度,这女孩真是太会玩了,有她在,时尚界以后又怎会平静呢?
到了这里,希莱尔的心态就好像是“老子不装了,我就是来颠覆时尚界的规矩的”,接着一口气搬出了三套裤装,T台上站满了穿着裤子的模特儿,这副画面就连看过许多时装秀的多莉·塞纳斯也是头一回看见。
宽松的版型遮盖了模特儿身上的女性特征,然而希莱尔又偏偏要她们穿高跟鞋,将男装及女装的时尚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彷佛在宣布:裤装才不是男人的专利!
到现在为止,用色要么是全黑,要么是黑配白,让大家都潜意识地认为主题的“黑寡妇”是指每一套衣服都用黑色来作主调。
结果下一刻,所有人都毫无准备的被模特儿身上的一身白冲击了眼球。
心情就像在坐过山车般起起伏伏,他们好不容易从裤装带来的惊涛里缓过来,希莱尔就嫌好像还不够热闹似的,扔出了一套全白的套装。
它的风格跟第三套的抹胸直筒裙有点像,同样是外翻的领口,但裙长至地,面料为光滑的缎面,粗腰带束着细腰,一排金色的钮扣在熠熠生辉,外搭一件拖地的白色缎质大衣走出来的时候高贵至极。
虽然套上了腰带,但设计者并没有特意强调穿着者的曲线,裙子的轮廓呈水桶形,给予双腿足够的走动空间,走动时还会呈现出自然的流线型皱折。
看了这么多套衣服,多莉·塞纳斯发现了一个希莱尔的喜好,那就是成衣的裙长往往比礼服短,也许是因为考虑到日常活动的方便性,他的成衣的裙长在膝盖至小腿之间,礼服却都是长裙。
一时是裤装,一时又是裙装,如果时尚杂志的编辑们还get不到“时尚无性别”这个讯息的话,真是白在时尚界混了这么久。
主题是“黑寡妇”,设计师却设计出全白的套装,这看起来相当的矛盾,这让人不禁反思,也许“黑寡妇”的“黑”不是指颜色?
在编辑们看来,它更像是一种忠于自我的态度,黑色在时尚界不是特别受欢迎的颜色,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裙子里,黑色往往都是最不起眼的,但是在希莱尔这里却成了优雅的典范,寡妇们不畏穿黑色,还穿的相当有个性。
现在不过展出了十七套衣服,才进行到一半就已经把他们的期望值拉到最高,这是在开始之前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一般而然,设计师都不会把最出彩的设计扔到前面,不怎么出彩的留到后面,这会造成前后的巨大落差,所以通常都是平均分布。
因此这一身的白宛如吹响了打开新编章的号角,象征着接下来的格调不会只局限于黑色。
这场秀就好像一个层层套的礼物盒,拆开之后还有另一个盒子,而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