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傅,你回来了?” 一个晒得黝黑的老头,扛着一把锄头。 看着站在院子里发呆的男人打招呼。 男人本能的转过了头。 “王伯。” “几年不见,你瘦了。” 赵恒木讷的点了点头。 “还没吃饭呢吧,你大娘把饭做好了,去我家吃一口?” “不了,我想在这里待一会。” “哎,有空去我家玩啊。” 老头手朝前一摆。 “诶,多聪明的孩子,可惜了……” 赵恒看着破败的墙壁和满是杂草的院子,头重重的垂下。 七年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在这里埋葬了最爱的女人,送走了最亲的亲人。 樱花树呢? 他竟然忘记了埋葬她的位置。 赵恒趴在地上。 想用心跳感受埋藏在地下的那颗心脏…… “你说你,怎么多年过去了,你非来这里干嘛?咳咳咳。” 男人用手捂着嘴巴,天不算热,额头已经起了一层汗珠。 “还不是你的死鬼妹妹,人死就死了,还弄得咱们不安生。” 女人提着篮子,里面放着香烛纸钱。 “咳咳咳,你就是迷信。” “你不迷信,那你的咳嗽怎么总不好?” 两个说着,已经来到了满是杂草的院子里。 赵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半个身子掩埋在草中。 【砰。】 “谁扔的破衣服……” 女人只顾回头和男人说话,一脚踢在了赵恒身上。 “诶呀妈呀!” 男人跟在后面,离着女人几米远的距离。 他表情不悦的说道:“你吵什么吵,难道要让别人看见咱们来祭祀吗?” 篮子甩到一边,纸钱香烛散落一地。 女人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有一个死人!” “死人?” 男人刚凑近一瞅,赵恒扭动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了。 “诶呀妈呀!” 【砰!】 男人一屁股摔在地上。 赵恒憔悴的脸上沾满了土渣草屑。 乍一看,还真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鬼。 “你,是你!” 男人眼睛瞪得溜圆。 女人看清赵恒的脸,也捂住了嘴巴。 “傅恒?” 那个曾经和他们抢尸体,扬言要要了他们命的男人。 赵恒的眼神从木讷变得通红,几年前的仇恨似乎一股脑又钻回了脑中…… 下了车,许浪看着这依山而建的村庄。 这里似乎与世隔绝一般,目光所及,全是七十年代的土房子。 只是地上的柏油路和这里格格不入。 就连租出车司机听说许浪要来这里,都诧异的问道:“听你口音可不像我们这里的。那个村子破败的很,只有几户老人还在。你是去走亲戚吗?” 真真到了眼前,哪里是一个破败了得。 简直是“破败,破败,破败,破败,破败……” 赵恒的老家是在这里没错。 夕阳的余晖已经吞噬了大半个天空,许浪留了出租车司机的电话,他要在天黑之前找到赵恒,问清楚情况。 道路之上看不见几个人,只有远处的房子冒着缕缕青烟。 许浪敲门而入,里面是个满脸红润的胖乎乎的老大娘。 “大娘好,我想打听个人,赵恒你认识吗?” “你说姓赵啊。” 老大娘放下手中水瓢。 “我们这里姓赵的头几年就搬走了。” 一个老爷爷坐在卧室门槛上,磕了磕烟斗。 “我记得傅家那个小子是不是改名来着,他改的姓不姓赵我就不记得了。” “那他在吗?” “我中午还看见他来着,他还从我家借了一把铁锹,说是要给地翻翻土。” “他家在哪里?” “你就直走,右手边有个小路,通到他家的。” 许浪谢过两位老人,走出屋子。 天边已经泛白,多了两颗星星。 初秋的天晚的早,他又没拿什么照明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