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是因为说话声而显露出来。 周易拱手道:“晚辈见过魏公公。” “当不得前辈,易公公阵斩剑神,咱家也未必能做到,日后便以同辈论。” 魏公公说道:“咱家今日来,一是祭奠鹿公公,二是传达陛下口谕!” 来了! 周易在坤宁宫与皇后正面交锋,目的就是将立场传达给正统帝,果然宫中没有新鲜事,魏公公转眼就来传旨了。 魏公公说道:“陛下有令,易公公镇守宫闱,严防死守,切不可出现大乱子。” “奴婢接旨。” 周易眼珠一转,说道:“咱家是否将宫中值守名录,交由陛下过目,如若哪里有疏漏,还能早些填补。” “陛下近日龙体有恙,不便见人。” 魏公公说完,在老鹿坟前烧了叠纸钱,身形纵跃消失不见。 周易望着皇宫方向,目光变幻。 “咱家终究是半路出家的和尚,算不得陛下真正心腹,既如此,仍让咱家布防皇宫,就不怕与皇后联手?” “这世上有谁能拒绝权倾朝野,说不准咱家就铤而走险!” “这般简单的道理,陛下当然能想到,所以他有绝对把握,咱家纵使反了也能剿灭……” 周易反复琢磨,什么是陛下必胜的手段。 坤宁宫见到皇后,往日澹然、高贵的女子,如同疯妇一般用武力威胁自己。 周易就知道,皇后要输了,当下不过是垂死挣扎。 思来想去都觉得不稳妥,皇宫巴掌大的地界,又亭台楼阁无数,先天宗师的强横能展现的淋漓尽致。 正统帝绝不可能将自身安危,交给海公公、魏公公执掌,甚至不会允许自己有一丝危险。 周易猜不透陛下想法,便推己及人,将自己放在龙椅上推测。 “咱家若是皇帝,发现宫变在即,定然逃之夭夭,待造反的都死光了再回来……逃之夭夭?难怪魏公公会出宫传旨!” …… 回到值殿监。 周易想着召来司礼监的内侍,询问陛下近日状况,很快又放下了这个想法。 纵使叫人来也问不出个真假,圆公公将司礼监经营成了铁桶,强行逼问,又会打草惊蛇坏了陛下谋划。 升任内侍司总提督后,周易并没有清洗、收编其余九监,主要管辖范围仍然是原本三监,免得权力太大让陛下忌惮。 正在这时。 门外传来小忠子声音:“干爹,咱查到那私通外人的家伙了。” 周易使了个眼色,小印子等人躬身退下。 “带进来。” “拜见干爹” 小忠子滑跪到周易跟前,冬冬冬磕头,指着身后白发老者说道。 “这厮姓吴名宁,宫中御马监的内侍,暗地里与平西王有牵连。干爹回京那日,就是他通风报信,才有了后面世子拦路!” 吴宁闻言并不惊恐,上前叩拜道:“卑下拜见督公。” 周易诧异道:“你不怕咱家?” 东厂督公四个字,在大庆朝能止小孩夜啼,老百姓吓唬不听话的孩子,经常会说将你送去东厂让督公吃了! “咱家当然怕督公,然而王爷有救命之恩,不得不报!” 吴宁说道:“今日也是得了王爷指示,主动暴露身份传信,否则以忠公公的手段,再三五个月也难查到咱家头上。” 小忠子面色发青,却也没有反驳。 吴宁身份低微不起眼,平日里说话办事谨慎小心,又是宫里十年以上的老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平西王的探子。 十年前,平西王还只是地方总兵,连京城都未来过几回。 周易问道:“王爷让你传什么信?” 吴宁瞥了眼小忠子:“事关重大,只能与督公单独说。” 小忠子无奈退下,眼底闪过狠辣怨毒,竟敢在干爹面前一而再的给咱穿小鞋。 今儿吴宁不死,来日定教他九族尽诛! “启禀督公。” 吴宁低声说道:“王爷让咱家告诉您,陛下不在宫中,京营已交由冯家执掌,问督公该如何做?” 周易暗道果然如此,正统帝根本不与皇后玩什么刺激,而是大军压境横扫宫中鬼蜮,堂堂正正的涤荡乾坤。 话本中那些皇帝以身犯险,引出反贼之类,显然不可能存在。 毕竟君子不利于危墙! 陛下坐拥千军万马不用,反而与反贼近身搏命,只能说是故事需要。 周易心思电转,瞬间锁定了几个必须铲除的人,其中有两个人排在前列,司礼监圆公公,都知监余公公。 陛下出宫这么大事,竟然将咱家瞒过了! “什么如何做?” 周易明知故问,对着京营方向拱手:“咱家得陛下旨意,镇守宫中,防范宵小作乱!” 吴宁再次暗示道:“这是个大好机会,所有罪责都能推到皇后身上。” “大胆!” 周易厉声呵斥道:“你这厮动不动宫中规矩,竟敢以下犯上妄议宫闱,看来咱家要整治一番内侍司了。” 当下确实是个好机会。 冯家执掌京营,周易执掌内侍司,假借皇后作乱让陛下驾崩。再假传遗诏,推幼年皇子上位,冯家和周易的困境都能解开,权势还能更进一步。 这确实是个极大的诱惑,少有人能忍下,周易却不敢也不能答应。 平西王执掌京营,又有征西军将领支持,将来得了权势,下个目标就是铲除周易。 再者,谁知道吴宁是谁的人? 周易谁也不相信,所以说话行事都滴水不漏,开口必称皇恩浩荡,哪天真正打算行事,更是谁也不会告诉。 “咱家看在王爷的份上,饶你性命,然而坏了规矩,也要赶出宫去。” “拜谢督公。” 吴宁连翻暗示得不到回应,只得无奈离去,王爷没有内侍司支持,除非真的举旗造反篡位,否则很难做到挟天子摄政。 当下并非乱世,容不得军头肆意妄为。 周易望着吴宁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