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岑站在战车上,冷冷的看着修伸手去扶姬候的动作。 纵使这两个人就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他也不打算再出手了,修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个下人,现在出手的话,岂不是自降身价。 凭他的身份,只适合同诸侯对战。 此时形势危急,姬候倒也想不起询问,为何被派去送妫姬回国的修会再次出现在战场上。 姬候拉住修的手臂,准备顺着修的力道站起来。 但在用力之下,姬候只觉得伤口处传来剧痛。 姬候闷哼一声,血顺着伤口滚滚流出,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修终于发现了姬候的不对,看见顺着姬候铠甲上流下来的血,修想也不想的扯下自己的两条袖子,为姬候将伤口捂住。 而他自己则是打了赤膊。 原本修穿着一身布衣上战场,就已足够惹眼。 现在又没了袖子,这清凉的形象登时让他成为战场上的亮点。 姬候用修的袖子按着自己的伤口,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疑惑的摸了摸袖子,里面似乎有一个坚硬的球形物体。 看着姬候的表情,修终于想到妫姬送给姬候的小礼物,还在他袖笼里放着。 修赶忙凑到姬候身边将木球掏出来,放在旁边的地上。 姬候疑惑的看了修一眼,想不通修为什么带这么个器物上了战场。 修的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把妫姬的事情说出来。 现在这个环境,可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这时候,站在姬候不远处的息国裨将忽然转头向修喊道:“修,快带姬候回城,这边有我们顶着。” 他们就要支撑不住了,现在得让姬候快点离开才行。 听了裨将的话,修迅速的点头,然后扶起地上的姬候,钻进了息兵的保护圈中。 见到姬候已经能够移动,裨将也是松了一口气。 见姬候被修扶进了保护圈,裨将让手下的人将姬候层层叠叠的牢牢护在中间,之后开始迅速向城门方向移动起来。 他们一边保护姬候的安全,一边努力突破楚军的包围,伺机让修带着姬候离开。 这百余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前面的人战死了,后面的人便迅速填补上,竟然形成了一个弃卒保车的小阵法。 见着往日的同僚一个个惨叫着倒下,修的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他用姓名担保,一定会将姬候平安带回城。 否则,他便愧对这些用血肉护他们平安的同僚。 这些人的意志力及其坚固,最外围的人甚至将臂膀紧紧扣在一起,纵使死了他们也要用自己的身体成为伙伴最坚硬的盾牌。 见到最外面一层的息人,纵使被砍到血肉模糊也不肯松手的模样,楚军到是对这些息人多了几分敬仰之情。 由于息人的坚强,一时间,楚军竟难以攻破他们防御,平白让他们向城墙处移动了上百米。 只待一个合适的机会,息人的阵法就会化圆为方,从楚军的包围圈中为姬候杀出一条血路。 在他们心中,只要姬候活着,他们的国家就依然还有希望。 他们虽然死了,但是只要息国还在,他们的家人就能继续生存下去。 发现了这些息人的意图,熊岑站在战车上冷笑,他最喜欢看见别人充满希望后又绝望的样子。 这边距离城墙还有几百米,估计还没等这些息人跑到城墙处,他们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感觉胜负已定,熊岑的目光落在地上。 只见距离战车不远处,刚刚被修遗落下的木球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由于之前楚军都是从熊岑身后冲向息人,因此在熊岑战车前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空白地带,并没有人踩到这个木球。 熊岑下了战车,走到木球旁边,看着木球脸上露出嗤笑。 其实,这木球他也有不少,但都与闺房之乐有关。 只不过他的木球出自墨家匠人之手,不但做工精美,颜色绚丽,还刻有美丽的花纹。 将木球掰开之后,球里面则是各种春gong模型,扭动下面的机关,上边的模型还会动。 最适合与妻妾作乐时助兴... 熊岑自己也很喜欢木球,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息国姬候竟然将这种东西带上了战场,当真是是让人想要啐他一脸,当真是他们不亡国谁亡国。 熊岑想着,嘴边露出了一丝冷笑:与这种人对战,简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随后,熊岑高抬起脚,用力向木球跺了下去,他要这息国像这木球一样四分五裂。 待他入城后,定要将这息国人全部吊死在城墙之上。 这时候,息国城墙上刮过来一阵夹杂着尘土的风。 正站在城墙上看热闹的靳青忽然觉得鼻子痒痒的,她张大嘴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喷嚏。 于此同时,熊岑的脚刚好重重的踩在在木球上。 而后,只听“轰”的一声宛如天崩地裂的巨响,熊岑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个近百米的大坑,而距离熊岑最近的楚军也都瞬间消失。 战场上所有还活着的兵士纷纷被这股子冲力震倒,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