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圣杰伤得也很重,子弹正中后心。
是周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开的枪。
不过崔圣杰体质特殊,心脏和正常人有偏差,子弹穿膛而过,却未射穿心脏。
他人正在抢救室做手术,主刀的是唐爷爷,唐子勋也在。
自从唐子勋回医院做医生,立志救死扶伤,接爷爷衣钵,唐爷爷已经带唐子勋做了大大小小不少手术。..
现在唐子勋的医术,虽还赶不上唐爷爷身经百战,可以游刃有余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已是年轻一辈有名的医生。
就连严医生每次见到唐爷爷,也不敢再拿唐爷爷不争气的孙子开玩笑,只道一句,“我们家文豪到底是不如子勋!”
严文豪的医术原本也很高明,年轻有为,才能出众,尤其他研究的医学成果,在业界内极为震撼,为医学事业做出不小的贡献。
如此风头正盛,前景一片大好的有志青年,却在痛失爱子,薛清很可能再无法怀孕后,变得意志消沉,时常恍惚。
一次手术差点造成医疗事故,害患者死在手术台上。
自此,严文豪再不敢进手术室,只能做后勤工作。
恩宁在安俊的病房外站了一会,和楚黎川去了手术室。
崔圣杰的手术很成功,子弹被取出来了,但人还在昏迷中没有苏醒,被送去了监护室。
唐子勋扶着疲惫的唐爷爷从手术室出来。
唐爷爷摘掉眼镜,揉了揉酸胀的脖颈,瞥了楚黎川一眼,语气不冷不热。
“医者父母心,为医者,眼里只有患者,没有好人坏人之分!但我真不想救他们这种人。”
楚黎川微微颔首,“重要证人,死了线索就断了!”
唐爷爷摆摆手,“也罢!我女儿死的不明不白几十年!幸亏你,我才知道她死亡的真相,知道她的遗骨在哪儿!到底是我们唐家欠了你的人情。”
恩宁听到唐爷爷这样说,心里涌上一股酸涩。
胡玉是因母亲牵连丧命。
这样算起来,倒是她亏欠了唐家。
恩宁对唐爷爷深深鞠了一躬,什么都没说,唐爷爷已经明白恩宁的意思,抬了抬手,最后落在恩宁的肩膀上,轻轻握了握。
“岁数大了,体力不行了,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就不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多言了,有什么事问子勋!”
楚黎川和恩宁送唐爷爷上了电梯,唐子勋脱下身上的手术服丢给护士,追上唐爷爷,一起进入电梯,回头对恩宁说。
“我先送爷爷下楼,坐上车,我再回来详谈。”
电梯门关上。
恩宁和楚黎川进入另外一部电梯,去了刘莹莹的病房。
刘莹莹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不是因为伤得轻,手术时间短,而是她的手术很棘手,几个专家都束手无策。
需要研究出来一个最佳方案,才能继续进行。
恩宁轻轻推门进去,就看到刘莹莹的双手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
她睁着眼睛,望着上方的天花板,眼里没有任何光彩,麻木空洞如两汪深潭。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她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身子微微发颤,脸色苍白如纸。
“莹莹!”
恩宁低低唤了一声,走过去,想要握住刘莹莹的手,让她的心里安定些。
发现她的双手又红又肿,颜色青紫,格外骇人。
“你的手……”
刘莹莹的眼珠慢慢转动,看向恩宁。
原本空洞无神的眼底,隐约亮起一丝微弱的光芒,随即又陨灭消失,泪水弥漫眼眶,沿着眼角落在洁白的枕头上,晕开一朵一朵浅色的花儿。
“莹莹!”恩宁赶紧拿纸巾,帮刘莹莹擦拭泪水。
可她的泪水不住往外涌,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莹莹,别哭,没事了,回来了,会好起来的!”
恩宁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刘莹莹。
被心爱之人欺骗利用,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再天花乱坠的安慰也会变得苍白无力。
刘莹莹哭了一阵,通红的双眸看向站在恩宁身后的楚黎川,干涸的唇瓣微张,发出沙哑艰难的声音。
“他呢?死了吗?”
楚黎川轻轻摇头。
刘莹莹愣了两秒,忽地笑起来,笑得眼泪更汹涌了,“好,很好!没死最好!”
刘莹莹说着就要坐起来。
恩宁赶紧扶住她,“莹莹,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见他,我要去问一问,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年多的感情,都是谎言吗?他怎么可以把骗人的鬼话,说得和真的一样?”
“我刘莹莹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他要这么残忍对我!”
“莹莹,莹莹!他还在昏迷中,你也受着伤,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天大的事,也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你已经被他伤害了,还想被他伤得更深吗?”
“不要再因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再做伤害你自己的事!来日方长,他逃不掉的!新账旧账有的是时间清算!”
恩宁抱住刘莹莹不让她下床。
刘莹莹哭着,挣扎着,慢慢没了力气,瘫软地倚在恩宁怀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