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全都是谎话,当时他脸上恐惧的表情做不得假,这一趟你要万分小心,我总有一种预感,我们这趟下地,不会太安生。”
我还想问他,他却突然按了我手背一下,接着老兵就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大头看他,解释说:“人老了,觉少,出来抽口烟。”
老兵在这,我们也不好继续说,只能随便聊点别的,期间我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深深的望向大山深处。
当夜无话,第二天我们早早起来,老兵已经打了一只雪鸡回来,他对我们道:“我们吃完要快点走了,今天风有点不对,可能要下雨。”
大头莫名其妙,“这不还挺晴的吗?”
老人回道:“博格达就这样,看着晴,一会雨就来。”
大头翻了个白眼,“你们这的天气真不严谨。”
我们继续上路,我低头看了一眼表,此时的海拔是2600米,几乎已经达到了半山腰,抬头望去,就能看见大雪山了。
我冲前面问道:“我们要上去吗?”
老兵回道:“不上去,那头很危险,有冰裂缝,还有明暗冰河,我们去西边,那边相对好一些。”
我们跟他过去,海拔在逐渐走低,这边已经看不到积雪了,逐渐被一些植被所替代,期间又走了大半个小时,我看了看走过的路线,我们好像在画弧,我心中疑惑,前面也没有山啊,老兵带着我们在绕什么?
还好没走多久,老兵指着前面说到了。这里是一处峡谷,两侧是很陡峭的山壁,大头垫脚望了望,屁颠屁颠道:“赶紧儿的吧,各位爷,走起啊。”
不过他也没鲁莽,边走边掏出背包里的开山刀。
据老何说,这边是走私跨境的重点区域,查的格外严,没弄过来家伙,我们几个身上恐怕只有老万的老和我包里那把手枪了。
我们找了条好走点的路上去,这边植被比较矮,固水效果不好,怪不得有滑坡,随着我们靠近,地上开始出现大量碎石,大的都有半人多高,特别难走。
大头乐呵道:“没跑了,这肯定是个眼了。”
见我们都望向他,他指着对面对面山坡说:“你们看对面,那边植被很整齐,而且树林都很茂盛,按道理我们这侧应该也是这样才对。不过眼下这些树明显矮了许多而且也不茂盛,这就说明,这些树和对面那些肯定不是一批啊,这边的树应该被人大批量的砍伐过,哈哈哈,你们猜,干啥能在这荒郊野岭的用这么多木材。”
老万也赞同道:“没错,一般修墓都是就地取材。”
再往前走没多远,前面的赵帅突然咦了一声,弯腰捡起一块泥团,甩了甩后,惊喜的大叫:“老板,你看。”
老万接过来擦了擦,露出半块青砖,他转身给我看,“看来我们到了,塌出的入口就在我们脚下。”
汉生接过青砖看了看茬口,又在手里掂了掂,肯定道:“嗯,就是墓砖。”
“太好了。”大头早已迫不及待,放下背包,取出螺纹钢管拧成洛阳铲,“同志们,开始我们伟大的事业吧。”
老万的人也都卸下背包,四散开来。既然有青砖,就代表这里必然是坍塌位置,只是过去了多年,原先的坍塌位置早已被泥土覆盖,所以我们这次不是打孔,只是清除覆盖面上的积土。
几个人挖了十几分钟,赵敏那边“当”的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一锹连翻出两块青砖,“这边了。”
胖子一见找到了地方,屁颠屁颠跑过去,其余几个人也都过去一起挖掘那一圈。地方果然找对了,没一会,就被我们翻出了几十块青砖。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提醒道:“你们小心点,清理青砖的时候要小心它已有的结构,别再造成二次塌方。”
又用了将近半个小时,大头在清理靠里的一块青砖时,用力过猛,那块青砖被推了进去,发出“噗通”一声,好像砸进了水里。
挖通了!
我们几个互相松了口气,废了这么大劲,总算找到了,没用多少工夫他们就在里面清理出了一个人能通过的洞。
赵军拿出矿灯在洞口晃了晃,刚要进去,被汉生拦住了,他摇摇头,接过矿灯探进半个身子,闻了闻,才招呼我们进去。
下面太黑,一盏矿灯显然不够照亮,我们就在前后各点起一盏。借着光亮,我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墓道不宽,也就能并排行走两个人左右,后面是大量的塌石,脚下积水冰凉刺骨,水下应该有淤泥,踩起来滑滑的。
由于灯亮不大,我只能扶着墓道向前走,突然手上传来的触感不是冰凉整齐的砖面,而是一种湿漉漉的头发质感的东西,而且下面凹凸不平。我心里一阵恶心,下意识抽手,同时点开背包袋上的肩灯,一个面目扭曲没有眼白的人脸就出现在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