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脱的话就都梗在喉咙,有些说不出口了。
站在一旁的梦惟渝才给自己使了个法诀蒸干衣服,一转眼就见刀疤男这幅怂蛋模样,又想起刚刚这厮得意洋洋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讥讽道:“狗东西,刚刚不是横得很吗?联合其他的弟子打压人欺负人,想要逼迫人就范行龌龊之事的时候,不是很盛气凌人吗?!”
他也是一时气急了,骂完了才反应过来——现在这场子是祁不知镇住的,按理来说,现在也该由他来出面解决才对。
自己这么开口,好像……有些越俎代庖,喧宾夺主了。
想到这,梦惟渝悄咪咪地往祁不知看了眼,见他神色淡淡,似乎没什么要表态的,底气瞬间足了那么一丢丢,又趁机狐假虎威地补了一句:“前倨而后恭,你这副变脸的速度,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见祁不知盯着他不说话,又没阻止梦惟渝接过话事权,看起来一副专门来替梦惟渝撑腰的模样,刀疤男彻底慌了神,赶紧对着梦惟渝猛地一顿磕头:“梦师兄教训的是,我该死!我该死!”
梦惟渝下意识跳到一旁躲开:“别,我可承担不起你这磕头。”
“我、我刚刚真的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这才做下这等错事!我……我认打认罚! 只要能让师兄解气,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刀疤男见状,又改为狂扇自己耳光。
和套路里犯了错的人,为了避免被重罚开始自我清算的程序一模一样。
梦惟渝可不吃他这一套:“让你去死也可以?”
刀疤男一僵,立马改了口:“师兄,您要打要罚要骂,怎么都行,只求师兄能高抬贵手,饶我一条贱命啊师兄!”
梦惟渝重重地哼了声,走到那刀疤男面前,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抓住了刀疤男的一缕头发。
刀疤男立马发出一声惨叫:“嗷——”
“你嚎个屁啊嚎,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梦惟渝瞪了刀疤男一眼,又对着流云招了招手。
流云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
梦惟渝把那一缕头发递到它面前:“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己来吧。”
流云听懂了他的话,然后张开嘴把那头发咬住,仰了仰头,使劲地一扯——
“啊——”刀疤男这回真的是发出了实质意义的一声惨叫。
扯完了头发,流云立马就把那头发吐了出来,迈着长腿飞快地跑到小溪边对着溪水一通狂洗,其中的嫌弃,不言而喻。
刀疤男:“……”
周围跪了一地的外门弟子:“……”
这洗嘴的举动,伤害是一点儿没有,但侮辱性是拉满了。
梦惟渝看了眼刀疤男那难看得仿佛吃了死苍蝇似的脸色,嘴角扯了扯,差点忍不住给流云鼓掌。
但一想到那边祁不知还杵着,他还是克制收敛了许多,只是默默地在心里给流云点了个赞。
做得真好!真解气!!
被一只自己看不起的畜生如此羞辱,刀疤男此刻内心憋屈到爆炸,但旁边还杵着个情况不明的祁不知,他敢怒不敢言,忍着疼痛,勉强开口道:“既然师兄已经解了气,那么……”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飞鹤乃我摇光峰豢养的灵兽,你私自对其动手,罚一年俸禄。”
祁不知突然开口,那刀疤男微微一愣,立马点头应下:“是是是,祁师兄教训的是!”
听着祁不知的判决,梦惟渝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
刚刚男主一直在那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和个背景板似的,这会儿可算是有动静了。
不过……虽然理智上清楚自己这儿有原主的历史遗留问题,梦惟渝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凄凉地想——果然,在男主那儿,一只鹤都比我要重要。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他就看到祁不知似是往他这个方向微偏了偏头,薄唇微启:“蓄意谋害同门,此为第二罪。”
“按理,当诛灭。”
梦惟渝:“……”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