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 “今有忠臣义士曰:条侯亚夫、外戚窦婴,起于草莽而为将,举于行伍而为帅,各领兵一方,三月而平吴、楚七国之乱。” “使宗庙得保、社稷得安,乱臣贼子得其行乱之果,苍生黎庶得其久盼之宁。” “司马法有云:赏不逾时,欲民速得为善之利也;罚不迁列,欲民速睹为不善之害也。” “故以此诏,为平乱有功将、帅、士、卒之例······” ··· “——太尉条侯周亚夫,坐镇昌邑,使贼欲进而不得、欲退而不能,后又使弓高侯颓当奇袭淮泗,以绝叛贼粮道,使祸乱耗时三月而速平。” “诏令:敕封太尉周亚夫,得绛县八千一百户食邑,号曰:绛侯;” “条侯之爵、条侯国食邑六千五百户,亦不去,待亚夫之后,各以绛侯、条侯之爵传与二子。” “另赏千金、帛百匹,奴、婢各十;绛侯府一、御剑一。” “再拜太尉亚夫,为丞相~~~” ··· “——大将军窦婴,镇守荥阳,监齐、赵之兵,保敖仓不失,使宗庙社稷无虞、天下万民得安,功勋卓着,仅次太尉亚夫。” “诏令:敕封大将军窦婴,得魏其五千户食邑,号曰:魏其侯。” “另赏千金、帛十匹,奴、婢各五;魏其侯府一。” “迁大将军窦婴,为太子太傅~~~” ··· 抑扬顿挫的诏书宣读声,在清凉殿内响起,惹得前殿附近的宫人,都不由自主的纷纷驻足侧目。 而在清凉殿内,恭敬的听郎官宣读完诏书,周亚夫、窦婴二人便再一叩拜。 “臣等,谨奉陛下诏谕~” “谢陛下隆恩~~~” 又齐声一谒,二人才保持着跪地俯首的姿势,将双手高举于头顶。 待那郎官走上前,分别将两封敕封诏书,各自交到二人手中,二人才缓缓自起上半身。 小心翼翼的双手托着诏书,又如获珍宝的将诏书收回怀中,二人才终于站起身,对天子启拱手一拜。 “行啦行啦~” “早就给你们送去过消息、透过口风的事,用不着装出这幅‘惊喜万分’的模样······” 天子启笑骂一声,自是让殿内的二人呵笑着低下头,一时间,殿内便尽为一股莫名的和谐氛围所充斥。 片刻之后,周亚夫、窦婴二人更是齐齐低下头,各自从怀中,取出两方形、色各异,盒内却装着同样一枚玉制兵符的小木盒,再毫不留恋的降低递上前去。 见此,天子启也没有多交情,澹笑着对身旁的郎官再一摆手,便将那两枚全天下仅此两枚的兵符,再度收回了自己手中。 “唔······” “这枚是朕的,留着;” “另一枚,给太后还回去。” 低下头,稍瞥了一眼兵符,并做下‘朕留一枚,另一枚给太后送去’的吩咐,天子启也终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在御榻上坐下身来。 而天子启这看似怪异的吩咐,却并没有让殿内的任何人,流露出丝毫怪异的神情。 ——自太祖高皇帝时起,汉家的军队,就有一套极为健全的调动规则。 其中最核心的一条,便是:无论身居何职、秩禄几何,凡是调动兵马超过五十人,都需要诏书、虎符为证,且二者缺一不可! 不如令,坐谋逆! 这条法令中的诏书、虎符两道凭证,诏书指的,自然就是天子诏书,以及太后懿旨。 至于虎符,则正是方才,天子启从周亚夫、窦婴二人手中收回的两枚玉制虎符。 倒也不是说,只要调兵超过五十人,就非要用这两枚虎符的其中一枚。 实际上,除了这两枚玉制虎符,汉室还有成百上千的铜制虎符,可以调动五十到一千人不等的军队。 但那些铜制虎符,大都是‘专项章’,能调动的兵马,都是固定的一支部队。 ——比如飞狐都尉的铜虎符,就只能调动飞狐都尉,而无法调动其他军队之类。 而这两枚玉制虎符,却是无差别全功能的、真正意义上的调兵虎符。 凡是汉家的部队,无论是中央军、地方军,亦或是诸侯国兵、郡县武装青壮; 只要看见这枚玉制虎符,以及太后、天子其中一人的调兵诏书,就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 这也正是如今的汉家,已经逐渐形成‘太尉不常设’的政治潜规则的原因。 ——理论上,这两枚玉制虎符的其中一枚,应当由太尉长期保管,并借此具备‘随意调动天下兵马’的兵权。 至于天子启将两枚玉制虎符的其中一枚,给窦太后‘还’回去,自然是因为过去,这两枚玉制虎符,便一直是天子掌其一、太后掌其一。 起码在‘太尉不常设’的政治潜规则形成之后,这枚本该由太尉保管的兵符,便自此交到了太后的手中。 在如今的汉室,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毕竟两宫制,不可能只靠‘太后’‘天子’的身份形成——实打实的枪杆子,才是权力最直接的来源。 而且这样的安排,也可以避免在某些特殊时期,发生一些不该出现的情况。 比如天子出游,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军队想前去救驾,却碍于没有虎符调动,而只能原地不动! 类似这种‘天子需要调兵,又无法亲自调兵’时候,太后就可以站出来,用另外一枚兵符调动兵马,解此燃眉之急。 诚然,这样的安排,肯定会让太后具备一些‘不该有’的权力和能力。 但比起外人,太后,起码是天子的亲母······ “朕怎么听说,条侯,似乎是对朕的使节,有些不满呐?” “嗯?” 将自己那枚玉制虎符小心收好,又目送三名不同部门的郎官,相互监督着将另一枚玉府送去长乐宫,天子启便朗声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