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大眼瞪小眼······” 满是急躁,又莫名不忿的一阵牢骚,只惹得刘余又是一瞪眼! 将刘非瞪回板墩上,又面带思虑的低下头; 良久,刘余才深吸一口气。 “过···过继;” “老、老七···要···过···过继···给···母···母后。” “——哈???” 刘余话音刚落,其余三人便满是惊诧的瞪大双眼,嘴张的能各塞下两个鸡蛋! 尤其是刘非,只再次从板凳上跳起身; 正要开口发问,却见刘余又‘唰’的沉下脸,悠悠抬起头望向刘非。 “以···以你···的···智···智慧,我···很···很难···和···和你···解···释。” 再一语,让刘非悻悻然蹲回板凳上,便见刘余将身子稍往后一仰。 良久,才终是面带自信的站起身,指了指桌子上,那具包着锁子甲的包裹。 “直···直接···给···给袁···盎···送···送去。” 又是费力的一句话道出口,不等刘非开口发问,刘余便稍侧过身,望向幼弟刘端。 待刘非、刘发二人,循着刘余的视线,将目光撒向八弟刘端时,便见刘端稍有些不自在的低了一下头; 许是做好了心理建设,又或是措好了词,刘端才面色略有些僵硬的抬起头。 “这件甲,是五哥本来打算送给大哥的;” “目的,是让成为储君太子的大哥,在我们就藩之后,替我们照顾留在宫中的母亲。” “而大哥得了这件甲,最好的用途,就是将这件甲转手送给袁盎。” “——因为是袁盎去劝了皇祖母之后,皇祖母才回心转意,不再坚持立梁王叔为储君太弟。” “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大哥得立为储,有袁盎一半功劳。” “所以,大哥无论是真的为了感谢袁盎,还是为了‘千金市马骨’,都会把这件甲送给袁盎。” 说到这里,刘端不忘稍侧过头,略带拘谨的看了眼四哥刘余。 待刘余面带鼓励的一点头,刘端才稍安下心,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包裹。 “也就是说:这件甲原本的用途,就是由我们送给储君太子,以恳请太子,替我们照顾好母亲的。” “而得了这件甲,太子又会把这甲送给袁盎。” “——现在,大哥做不成太子了,换成了小九做太子;” “这件甲,又本就是小九做的,五哥把这甲送给小九,确实不合适。” “但和大哥一样:做了储君太子,小九,也同样需要感谢袁盎。”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不如直接把这件甲,以小九的名义给袁盎送去。” “这样一来,袁盎承小九一个人情,小九,就要承我们的人情。” “再加上过去,我们和小九本就要好;” “结合此间种种,小九再如何,也肯定不会对母亲不管不顾······” 一番深入浅出的解读,终是让刘非、刘发二人若有所思的点下头。 过了好一会儿,便见刘非嘿笑着站起身,满是佩服的对刘端竖了个大拇指! “平日里,都不怎么能听到老八开口说话;” “哪曾想,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这办法好!” 却见木桌另一侧,见刘非如此盛赞八弟刘端,老四刘余只眉头悄然一皱。 “明···明明···是···我···我出···出的···主···意·······” 暗戳戳一声牢骚,却并没能吸引刘非的注意力,仍只顾着对刘端满口夸赞; 见此,刘余也再一皱眉,又阴恻恻瞪向刘非。 “快···给···袁···袁盎···送···送去!” “嘴···碎···碎的···像个···妇···妇人一样!” 长安城内,宣明殿的兄弟四人,才刚想到那件锁子甲的正确处理方式; 而在长安城以北,刘胜、贾夫人母子,却是乘坐着天子启的御辇,摇摇晃晃的走出去了十好几里地。 ——甘泉宫,距离长安百余里; 若是策马疾驰,基本几个时辰就能到。 但天子启拖着‘病’躯,又是浩浩荡荡千百号宫人、婢女,以及禁军随行,队伍自然就只能以外出游玩的速度,缓缓向甘泉宫方向而去。 御辇之内,贾夫人端坐一侧,稍低着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还是单纯的发呆。 天子启则侧躺在车厢里侧,优哉游哉的拍着大腿,根本看不出丝毫‘生病’的征兆。 刘胜上一次坐上御辇时,所看到的那些香炉、厚毯,以及太医之类,更是连影子都不见。 但没变的,是天子启那好似能洞悉人灵魂深处,乃至脑海深处的深邃目光······ “朕这身子,秋、夏两季好些;” “春、冬受了凉,就要遭罪了······” 悠悠然一声解释,却惹得刘胜面色僵硬的低下头去,嘴上不忘嘟囔着:“我也没问啊······” 莫名带有些敌意的嘀咕声,也让天子启面色微一滞; 稍坐起身,却见刘胜已再次低下头去,抱着一卷竹简,自顾自闷头看起书来。 “嗯?” “不是说,你这混账从小,就不爱看书的吗?” “这是,怎么?” “——迷途知返了?” 或许是枯燥的旅途,让天子启感到有些乏味,便借着机会,又开始挖苦起刘胜来。 但很显然:单论‘玩儿嘴’这方面的天赋,刘胜,并不输天子启······ “我是不喜欢读书;” “那我还不喜欢做太子呢?” “——父皇不也是问都没问,就把这储君的帽子,给我扣脑袋上了?” “搞得我现在,整天浑浑噩噩的,只能抱着这些竹简虚度光阴······” “不也是怕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