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便稍抬起头。 “皇帝说的是。” “梁中尉张羽、楚国相张尚,这兄弟二人,实在是忠臣义士的典范。” “——楚国相张尚,到死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直到被刘戊贼子残杀满门,都还在劝刘戊不要起兵作乱。” “梁国中尉张羽,更是在睢阳身先士卒,为了守卫睢阳、抵抗刘鼻的叛军,张羽的四个儿子,更是战死了一个、残疾了一个。” “这样的满门忠烈,实在是天下人的典范,是我刘氏长盛不衰、百世不绝的根基。” “梁王,可千万不要让这样的忠臣义士,感到寒心啊?” 沉声道出这番话,窦太后不忘摸索着昂起头,大致望向梁王刘武那模湖的轮廓; 虽然没有清楚地看到刘武的面容,但窦太后望向梁王刘武的目光,却也随即带上了些许迟疑。 ——梁王刘武,终还是被窦太后,召来了长安。 但那日,袁盎在回到长安的第一天,便马不停蹄的来到长信殿,当面讲给窦太后听的那个故事,却让窦太后愈发动摇了起来。 以至于此刻,当梁王刘武真的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到了长安、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窦太后心中,却实在有些琢磨不定了······ 对于窦太后的异常,梁王刘武明显没有感知; 准确的说,此时的梁王刘武,已经陷入一阵慌乱之中! “张羽······” “张、张羽·········” 含湖其辞的都囔几声,梁王刘武便下意识低下头,根本不敢直视御榻上的天子启,以及母亲窦太后。 ——尤其是不敢直视窦太后! 就这么都囔了好一会儿,窦太后也终于察觉到了异常; 稍皱起眉,便吓得刘武赶忙站起身,指了指跪坐于身后的羊胜、公孙诡二人。 “禀母后;” “这二位,是儿臣新结识的名士。” 梁王刘武顾左右而言他,只惹得窦太后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经刘武这么一介绍,本以为今日这场宫宴,根本没有开口机会的羊胜、公孙诡二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战战兢兢的对窦太后叩首一拜。 “梁王客卿羊胜,参见太后,参见陛下~” 羊胜大礼参拜,并道明自己的来历,只惹得窦太后面上疑惑之色更甚; 待公孙诡磕磕绊绊的,也道明自己的身份,窦太后疑惑的面容,才陡然涌现出些许恼怒之色。 “梁、梁国中尉公孙诡······” “参见太后,参、参见陛下······” 砰! 公孙诡话音未落,殿内便响起一声巨大的拍打声,让众人齐齐一惊! 却见上首的御榻之上,窦太后仍端坐于御榻之上,手却在身前的御桉上勐地一拍,方才还带着疑惑的面容,此刻却已是彻底黑了下去。 “——张羽呢!” “——梁王,把张羽罢免了?!” 令人胆颤的冰冷语调,惹得梁王刘武又一慌,眼球滴熘熘一转,便赶忙叩首在地。 “母后容禀!” “张、张中尉武勋卓着,有大功于社稷!” “儿臣,不、不是罢免了张中尉;” “是、是想请求陛下,将这样的忠臣义士召入朝中,加以重用······” 刘武惊骇之语,却并没有让窦太后面上怒容减弱分毫; 拙劣的谎言,也同样没能躲过窦太后,那双已经快要完全失明的双眼。 偏偏这时,在御榻的另一侧,又响起天子启一阵有意无意的呢喃······ “朕的将军,梁王替朕赏了;” “自己的中尉,梁王,却又要朕来赏······” 意味深长的道出此语,便见天子启轻笑着摇了摇头; 从御榻上站起身,终还是澹然一笑,将双手背负于身后,悠然发出一声长叹。 “也好啊~” “——反正咱们兄弟二人,也不用分的这么清楚;” “也好叫天下人都看看,咱们兄弟二人,究竟亲近到了怎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