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城门上的角楼,刘非只对刘武笑着点点头,便回过身,朝着城墙最薄弱的一段走去。 看着刘非远去的身影,看着那张刺眼的亮红色披风,在自己的注视下渐渐远去,梁王刘武的面容之上,也终是涌上一抹安心的笑容。 “终究,还是自家人呐······” · 当日的战斗,睢阳城所遭受的攻击力度,有了显着的减弱。 ——在刘非率领援军‘从天而降’,并在城墙外杀了个血流成河之后,刘鼻麾下的吴楚叛军,可谓是军心大乱! 虽然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后,吴国大将军田禄伯,便迅速组织起了新一轮攻势; 但在城墙上,那张艳红色披风的巨大威慑下,被强令攻城的叛军,却并没能阻止起像样的进攻。 感受到军心、士气的低迷,田禄伯也不是没有想点子; ——半日之内,至少有三十支以上的弓羽,射中了那身披艳红披风的小将! 田禄伯很确定,这三十支弓羽,其中每一支射在自己身上,都足以要了自己的小命! 但让田禄伯直呼见鬼的是:直到黄昏时分,那张艳红色披风,也仍旧在睢阳城头左右‘流窜’。 吴国大将军田禄伯,为了振奋军心,而对那小将发起的火力覆盖,却反而让叛军的士子,再次受到了打击。 当叛军之中,开始流传起‘红袍小将刀枪不入,是刘汉社稷的护国神’的流言,田禄伯便已经知道:继续攻击睢阳,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而在田禄伯下令鸣金收兵,结束今天的战斗时,那红袍小将一声令叛军心神俱碎的咆孝,也总算是道明了自己的来头。 “尔等贼寇听着!” “——我乃当今陛下亲子,公子刘非是也!” “不想身死族灭的,就乖乖丢下手中的刀刃,各自回家去!” “我保证,对于你们过往的罪孽,既往不咎! !” 城墙上响起的咆孝声,顿时将城外叛军将士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 就见刘非身披里外两层甲、胃,手持一杆系在戟头的‘刘’字大纛,屹立睢阳墙头,单脚踩在墙垛之上! 而在那张艳红色披风的精神威压下,城墙外的叛军将士,却没有任何一人,敢再举起手中的兵刃; 田禄伯专门派去,在城墙外射杀刘非的弓弩部队,也不见有任何一人,敢挽弓搭箭,瞄准那张艳红披风所在的方向······ “必胜!” “必胜!” “必胜! !” 一阵漫长的沉寂,被墙头突然想起的三声‘必胜’所击碎! 待城墙外的叛军循声望去,就见睢阳城整面东城墙,都站上了一个个斗志昂扬,身形魁梧,面目狰狞的汉军将士! 不同于先前,从不曾上过战场、从不曾与敌人厮杀的梁国军队; ——这些关中良家子出身,早已将战斗机巧磨练的炉火纯青,浑身散发着熊熊战意的关中将士,望向城外叛军的目光中,甚至带有一丝渴望! 对军功、对武勋,以及,对鲜血的渴望······ “他们!” “他们是秦人的后代!” “——他们,是虎狼之秦的后人! !” 不知是谁,发出这么一句惊慌失措的呼号,让城墙外的数万叛军不由一静; 片刻之后,原本还算整齐的叛军队列,便再次陷入先前,被刘非率军突袭时那般的慌乱之中。 “不许退!” “保持阵型! ” “不许······” 大将军田禄伯焦急的号令声,却瞬间淹没在了溃散叛军的嚎叫声中。 片刻之后,一场极其诡异的战斗,在睢阳城东城墙外打响。 ——城墙外约三百步的位置,叛军监斩队摆开架势,严阵以待; 本已经逼近城墙的吴楚叛军,却慌不择路的四散而逃; 片刻之后,叛军的监斩队,便将手中的刀剑,毫不留情的挥向自己的战友、同袍。 而城墙之上,数万关中锐士,则斗志昂扬的举起手中刀剑,用一声声冲天齐吼,为城外自相残杀的叛军呐喊助威······ “唔!” “唔!” “唔! !” ······ 当最后一抹夕阳,自西山落下,城墙外的战斗,也随着最后一名溃兵的倒地,而宣告结束。 这一天的战斗,也为后世人,留下了这样一个传说; ——公子刘非登上睢阳墙头,一声怒吼,引得吴楚数万叛军哗变! 不费一兵一卒,便逼得吴王刘鼻下令:阵斩麾下叛军溃兵,足有四万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