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恐怕是误会了······” 面色略有些僵硬的解释一句,刘武也不含湖,将真实状况毫无保留的摆在了韩安国面前。 “长公主请我登门,并非是因为其他的事;” “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想给寡人的王太子,寻一门亲事······” 略带试探的说着,刘武的面容之上,也悄然带上了些许郁闷。 对于‘和亲姐姐结姻亲’这件事,刘武倒也并没有心理上的排斥; ——不单是刘武:对于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而言,亲上加亲,都是母庸置疑的好事。 真正让刘武感到别扭的,是那个自幼娇生惯养,小小年纪,就已经流露出‘彪悍之姿’的外甥女······ “馆陶公主,难道是想把阿娇翁主,嫁给王太子?” 心中所虑被韩安国一语点破,刘武只满是幽怨的点下头。 “先生有所不知。” “从小时候,长公主就很受先帝的宠爱,对于长公主的请求,先帝就没有不答应的;” “后来,长公主到了出嫁的年纪,先帝更是亲自为长公主挑选夫婿,最终选中的堂邑侯陈午。” “——看中的,也只是堂邑侯陈午老实、本分,长公主嫁过去,不至于忍气吞声。” “而阿娇,就是长公主和堂邑侯唯一的女儿,自幼娇生惯养,而且还深受东宫太后的宠爱。” “让太子娶这样一个娇横的女子,我实在是有些不愿;偏偏开口的,又是寡人的同母胞姐,寡人即便是想拒绝······” 极尽纠结的说着,梁王刘武更是勐地皱起眉头,双手捂住脸,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 而在刘武身前,看见刘武这般反应,韩安国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和馆陶长公主‘雁过拔毛’一样,其女阿娇‘娇横无礼’,也同样是名声在外。 ——甚至就连名字:阿娇,都时刻透露出这位翁主,绝对是青出于蓝,较乃母更甚的‘狠角色’! 只不过,背靠身为当朝长公主的母亲刘嫖,以及太后外祖母、天子舅父,也没人敢说这位翁主的不是。 而在馆陶公主‘亲上加亲’的好意面前,作为弟弟的梁王刘武,显然也是有些有苦难言······ “如果大王还信得过我,那就听我一句劝。” “——对于馆陶公主,大王,应该无所不应!” 正思虑间,韩安国坚定的语调传入耳中,惹得刘武赶忙抬起头。 却见韩安国的面容之上,已是尽带上了一片郑重之色。 “大王应该知道,馆陶公主在长安,拥有怎样骇人的能量。” “尤其是在东宫太后那里,馆陶公主,有时甚至比大王还能说上话!” “——毕竟再怎么说,陛下常年忙于国事,大王又在睢阳,很久才能回一次长安;” “能陪伴在太后身边的子女,也只有馆陶公主一人。” “如果和馆陶公主生了嫌隙,且不论日后如何,单就是眼下的事,就很可能会生出变数······” 听闻韩安国此言,梁王刘武面上仍是一片愁苦,但锁紧的眉头却也悄然舒缓了些,显然是态度有些松动; 见刘武听得进去,韩安国自也是趁热打铁。 “大王,要想清楚;” “——眼下,对大王最重要的,就是将陛下的那句‘酒话’,变成太后亲自颁下的册立诏书!” “为了那样一封册立诏书,别说是给王太子寻亲事了,就算是让大王再纳一门妾室,大王也绝不该有所迟疑!” “至于这门亲事最后如何,大王完全可以先答应下来;” “反正王太子还年幼,阿娇翁主年岁也并不大,未来如何,谁都说不准。” “甚至再退一万步:就算王太子最终,真的娶了阿娇翁主,那也并不能完全算做是坏事······” 语调低沉的说着,韩安国望向刘武的目光,也不由得带上了些许焦急; 而刘武听到这里,却是彻底沉默了。 作为这个时代,尤其是这个时代的皇族,刘武的婚姻观念,显然是有些太过超前。 自己拥有的‘一生只爱一人’的完美爱情,让此刻的刘武有些纠结:究竟要不要剥夺宝贝儿子,在未来追求幸福的权力。 幸运的是,在短暂的思虑过后,终还是那根名为‘皇太弟’,且时刻悬在面前的胡萝卜,让刘武狠下了心; 略有些遗憾的点下头,刘武这便算是答应了韩安国:不再会坚持拒绝姐姐刘嫖的‘好意’。 看着刘武最终,还是采纳了自己的意见,韩安国面上忧虑之色,也终是化作一阵欣慰的笑意。 在韩安国看来,梁王刘武,或许有很多方面的不足,而且看待问题时,往往会非常天真! 可说这不好、那不好,刘武的身上,却有一个让韩安国非常安心的‘优点’; ——这位梁王,听人劝······ “东宫太后那边,我也已经帮大王准备好了。” “——在来长安的路上,我听说蓝田附近,有一位对黄老学造诣颇深的贤者,叫黄生;” “现如今,黄生已经被我请到了王府。” “等抽出空,大王可以见一见黄生,之后便可以将黄生引荐给太后。” “太后素来喜欢黄老学说,大王引荐黄生这样的黄老大家,太后必然会非常高兴。” “而后,大王再同馆陶公主走动走动,那件事成功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在韩安国说出这句话之前,梁王刘武虽已是点头答应,但对于和姐姐刘嫖结姻亲的事,也显然还带有些许顾虑; 但在听到韩安国,为了自己的事,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刘武心中的那点迟疑,却是在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带着类似‘先生鞠躬尽瘁,我却还想着这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