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犯了大错,也不至于将母后也给连累了?”
“——唉······”
“——阿启啊······”
···
“父王,为什么就不做点什么呢?”
“为什么什么事,父王都要听那天使的话?”
“吕太后,不是已经······”
“父王为什么还要那么害怕长安来的人?”
“——阿启啊······”
“——阿启啊·········”
慢慢的,少年沉默了。
因为少年发现,自己心中的所有疑惑,似乎都无法从姐姐口中得到答桉。
无论自己说什么、问什么,姐姐,都只会面色复杂的发出阵阵叹息;
然后满是唏嘘得摸着少年的头:“阿启啊······”
“阿启啊·········”
最终,少年还是卸下了强装出来的坚强,将头轻轻靠在了姐姐的肩侧。
少女也自然地伸出手,将懂事的弟弟抱紧了怀中。
只是接下来,少年发现了一些诡异的事。
——少年,被姐姐紧抱于怀中;
少年的整个脸,都被埋进少女精瘦的肩胛骨。
可即便是这样,少年还是清楚地看见:在隔壁的殿室,自己的父王,正在和几位肱股之臣商量着什么。
少年清楚地看见:这一天,父王穿了一身绛色常袍,面上满是愁苦;
在父王身边,是同样面带愁苦的舅祖,以及面色阴沉的几位大臣。
然后,少年的视角,便又莫名其妙的拉到了另外一处殿室。
在这处殿室里,少年看到身着凤袍的母后,正坐在上首卧榻边沿,双目微闭,满面泪痕;
在母后身前,四位兄长悉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在地板之上,肩头不时上下起伏着。
——少年,听到了哭声。
最终,那身着凤袍的贵妇人,和少年的四个哥哥紧紧抱在了一起。
过了许久,许久;
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当一路不知由来的光线,落到那满面泪痕的贵妇人身上时,少年却清楚地看见:那张脸上,早已看不出丝毫生气。
就好似那贵妇人,早已经死去多年······
而方才,那四道匍匐在贵妇人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年幼身影,也已横七竖八的躺在殿中央·········
······
“啊!”
长安城,太子宫。
勐地从榻上惊坐而起,青年顾不上擦去额角豆大的冷汗,只一阵止不住喘着粗气。
噩梦。
是噩梦。
那么真实的噩梦,不止已经多少次,出现在青年的梦境之中;
也不知在多少个深夜,将青年从这张温暖舒适的卧榻上惊醒。
反应过来那只是梦,青年面上的惊骇之色,也终是随着那一口口粗气,而被青年呼出口。
只是即便已经知道那只是梦,少年的眉宇间,也仍挂着一抹焦躁,和担忧······
“春陀啊?”
“春陀!”
接连两声呼号,惹得殿门外的宦者赶忙伸出手,又小心翼翼的推开殿门,再轻步小跑到卧榻边沿。
自然,也惊醒了卧榻内侧,那媚眼含春的娇美娘。
但青年此刻,已然顾不上那温柔乡······
“母后!”
“母后呢?!”
“母后在哪儿!
!”
见青年这般反应,那宦者显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赶忙将已经深弓下的腰再弯下些许。
“禀殿下······”
“昨日长信宫宴,皇后不胜酒力,先行离席;”
“此刻,当还在椒房歇酣······”
“——阿姐呢?!”
“——还有阿武!
!”
几乎是在宦者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青年铿锵有力的低吼声便再次响起;
只是那宦官,似乎对此也早有预料······
“馆陶主昨日,似乎是吃酒吃多了些,被太后留在了长乐。”
“至于代王,最后是被轵侯抱回府中的。”
“若醒了,此刻当也回了王府······”
···
······
从宦者口中,得到这已经听到过不知多少次的答复,青年总算是稍平静了下来;
坐在卧榻边沿,深吸一口气,又自顾自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于青年的这番反应,那宦者似乎无比熟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