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玄雨一通商业互吹完毕,接下来,李修涯自然也免不了又和周博虚与委蛇一番,言称周博如今筑基有成,又拜了乾蓉真君为师,那前途自然是大大的。 在与几名队员的交谈中,最令陈阳惊异得却是周力。据李修涯所说,他很早以前便听说过周力事迹,整得周力这个老货一时颇有些受宠若惊,脸上笑意就没怎么散过。 直到最后,当李修涯将目光投向陈阳时,脸上才终于露出一种迟疑神色。 “陈师弟倒是面生的很,李某在宗门待了多年,倒是从没听说过陈师弟的名号。” “好叫师兄知晓,”眼见这个李修涯终于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陈阳当即淡然一笑,“陈某乃散修出身,师兄未听说过陈某实属正常。并且,陈某之所以能够筑基,也是因为参加了宗门的采药任务。托宗门的福,赐予了陈阳一颗筑基丹,故而才侥幸筑基。”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哈哈哈哈,无论怎么说,陈师弟能年纪轻轻筑基,也算是有修行天赋。今日咱们灭魔六队人员齐备,本就是可喜可贺之事。来,诸君举杯,咱们饮盛!” 一边说着,李修涯已于长笑间一挥衣袖,当即便有六杯琥珀色的灵酒凭空而生,摆放在了玉案之上。 李修涯当先举杯,其余五人也不敢怠慢,当即同时将酒杯抓起。 不过,就在其他几人纷纷仰头将酒液喝下之际,谁都未曾注意,陈阳已是以袖遮面,将李修涯拿出的灵酒偷偷倒入了储物袋里。 话说以往审尸,他已见多了在饮品中下毒的做派。眼下既已知晓这李修涯不怀好意,当然不会让自己在这等细节上犯下错误。 连续几杯灵酒入肚,场上的气氛便也渐渐放松开来。期间,周力老头儿的话匣终于打开,将一些宗门八卦说于洞中众人,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不止。 不过陈阳感应敏锐,已感受到周老头儿对他实则已生出些防范心思,想来应该是再怕陈阳将他周某人拖入什么浑水中吧。 酒至三巡后,某一刻,李修涯突然从石椅上站起,他悠悠走到陈阳身侧,嘴里喷着酒气说道: “听说陈师弟现下正担任宗门的内门墓地墓守一职?” “不错!李师兄,陈某生性爱好清净,早就眼热墓守逍遥,故而筑基后,便去外务殿领取了墓守一职。” “墓守好,墓守好啊!” 李修涯醉眼朦胧,口中话也有了些含糊不清。 “李某眼下正有些关于丧葬的问题想请教师弟,”说到此处,李修涯轻抚长须,眼眸斜睥场上其他四人。 “不过这个问题却不好叫他人知晓。师弟且随我来,好为李某好好解解惑……” 一边说着,李修涯也不管陈阳反应,晃晃悠悠地径直朝洞府外头走去。 陈阳见他身影走出洞穴,拐弯走入了左侧的阴暗丛林,眼眸流转片刻,也当即跟上。 洞府之外,此刻已近黄昏时分。 陈阳走出洞府后,看到李修涯的身影在丛林里蹒跚前行,当即心头冷笑。 他很清楚,别看李修涯此刻醉态上涌,实则皆是伪装罢了。若他来之前对此人不够了解,说不得便要狠狠翻一个跟头。 不过眼下,他自问已深知李修涯的为人,便自忖该无大碍。 “你不就是想找个无人角落先试探哥一番么?那小爷接着便是!” 跟在李修涯的背后,陈阳亦步亦趋同样走进了丛林。 二人这一通走,便是好远好远,远到走出了一气宗驻地,远到周围再无人语。 某一刻,李修涯的背影在前头倏忽停下。 其身躯瞬间站得笔直,哪还有丝毫醉态可言? “陈阳师弟不喝李某的酒,可是怕这酒里有毒?” 前方,李修涯的声音幽幽传来,再不见先前的亲热,只令人感到彻骨的冰寒。 “呵呵,李师兄说得什么话?陈某怎会不喝师兄的酒呢?” “陈师弟,你回答李某问题时最好先想清楚再说。李某也不怕向师弟稍稍透露些底细,李某神识之敏锐,可远非寻常筑基后期修士可比。方才大家饮酒时,你分明将酒水倒入了储物袋!此举瞒过别人或许可以,但这种把戏在李某面前却是行不通呀!” 耳听着李修涯一口叫穿了自己动作,陈阳登时闭口不言,脸上也适时露出了种诡计被拆穿的窘迫表情。 陈阳有此表现,李修涯似早有预料。 只见他转过头来,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嗤笑,再次开口说道:“陈师弟是散修出身,防范心重了些也是应该。” “你觉得我在酒里下毒,目的是将你们控制,要你们听话,因为这样便不怕在与魔修的斗法中出什么幺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