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无法移动后,林之语如崔刚般妄图催使法力挣开束缚。 可无论他是召唤法器还是催动神识,种种努力皆如泥牛入海,没有丝毫效果。 在那等形势下,呼喊求救亦不可能,最后只能任由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直至最后远远超出了身体的承受极限…… 人生弥留之际,一道黑影从夜色里缓缓浮现。奈何那时的林之语已是神志迷糊,所以那人的样貌也未看清,只记住了其大概的身高和体型…… 审尸大堂内,端坐于高台上的陈阳眼角狂跳。他匆忙挥手,将林之语魂魄击散,不待奖励讯息凝聚,便命今晚最后一个审尸对象踏入大堂。 与刚刚来过此地的前两任墓守相比,一气宗外门墓地的第三任墓守侯建,看起来无疑要年轻了许多。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须知侯建此人可是二灵根资质,八岁拜入一气宗,短短不到二十年便修至练气境十二层。 因其性子天生淡然,不欲与旁人交流,故而便选取了外门墓地墓守一职。 担任墓守的两年间,侯建大多数时间是将自己关在道观内闭关修行,墓地的诸多杂物统统交予孙廷打理。 那一夜月黑风高,侯建也不知怎的,突然想要去墓地中巡视一番。 在与孙廷打过招呼后,他独自进入墓园徘徊,行不多久,发生在崔刚和林之语身上的事情便再次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一番努力无果后,侯建情知自己必死,便索性放弃了抵抗。 他抽取残余精力悉数灌入自己双眼,直到看到幕后之人出现,才不甘心地合上双瞳…… 审尸大堂内,证实自己心中猜想的陈阳只觉嘴唇发干、后背发凉。回忆昨日至今经历的种种,也不知自己在死亡边缘已然徘徊了多少次! 台下,被雾索困缚的侯建再次开始了疯狂挣扎,可陈阳只作视而不见。 “咦?不对啊!那人曾说过,三任墓守死后,皆受过搜魂术法。按理说临死前的经历片段,施展搜魂之人当能‘看’清。但为何最后皆是不了了之?” “看来此事确实诡异的很!那人不但精通某种隐秘至极的魇毒之术,就连死者临死前的记忆也能篡改……” “此人修为虽说不高,却处处透着诡异,最好别与其发生正面冲突——或许可以尝试暗中上报宗门……” “这样也不行!且不说哥眼下很可能已中了他的毒术……就算上报宗门,时间拉得太长不说,手里也得有些靠谱证据呀。” “他昨天说过,林之语死后,一气宗曾对他进行过问心,结果他在问心关下毫无破绽。若我贸然将此事上报宗门,因手里没有证据,按照一气宗的规矩,涉案双方都得过过问心关……” “别到时人家身怀异术,不惧问心,哥却在问心过程中,将自己底裤都给扒拉完了……” 一番思虑后,陈阳心中渐渐有了定计。 “如今看来,只能先硬怼一场了!斗法地点不宜放在宗门墓地,谁知道这家伙藏在一气宗墓地十几年有何企图?眼下,外门墓地明摆着就是人家的主场……” “所以,此战要快!更要出其不意!” …… 阳光明媚的清晨,孙廷打着哈欠从道观一间厢房内缓缓走出。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他虽不是一气宗弟子,但靠着先辈遗泽,却能享受到一气宗优渥的修行环境,故而心态比之外界那些散修不知轻松了多少。 昨晚,他前半夜打坐练气,后半夜有些无聊便合衣睡下,不想一睁眼已然红日当空。 缓步踱至前院厅房,听着里面隐约传出的鼾声,孙廷会意一笑。 “呵,没想到这个陈师兄也是个贪睡之人。” 孙廷没有打搅陈阳的美梦,自顾自从院内寻来锄头、镰刀,迎着高高升起的红日,走进附近墓园除起了杂草。 按照一气宗某位元婴老祖的要求,为表示对死者的尊重,宗门内、外墓园杂务皆严禁使用仙术。 所以孙廷这一做活,就不知不觉干到了日上中天。 等他扛着锄头回到道观,发现门口处,陈阳早已是神情赧然地候在了那里。 “老孙呐,那个啥,你也懂的,我这前几日奔波得有些狠了,所以今日……” “诶,陈师兄,你休再往下多说。要知道从今以后,这里可就只你我二人。再说了,咱可还是你的下属,理应为你分劳,你只需抓紧时间修行即可。” “呃,好吧,老孙你既如此说了,陈某也非矫情之人,今后便要多仰仗老孙你啦!” “哈哈,好说好说!” 其乐融融间,二人肩并肩走回道观。 路上陈阳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