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懿不断挥舞着手中的星耀,见血封喉,同时,胃中的恶心也在不断翻滚着,几欲干呕,这是一个人间地狱。 即便沈嘉懿这样在黑暗中前行,常年见血的人,面对这些画面也有些不适。 但是看祁澈,丝毫没有被这些黏腻的血和疯狂的画面影响。沈嘉懿有些分不清,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成为影的路上,她经历太多的血腥,她从无数个血淋淋的梦中惊醒。 沈嘉懿眼前一片血红,一个身子被劈了一半的皇家近卫军,血淋淋的肚肠流出身体,正死死地拉着沈嘉懿马匹的缰绳,两只眼睛像死鱼一样凸出来,滴着鲜血,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一张嘴不受控制的一开一合,沈嘉懿骇在那里,忽然那颗年轻的头颅飞了出去,他的躯体终于像破棉絮一样倒了下去。 露出后面恶狠狠已经杀的毫无人性的北域兵,沈嘉懿拉近缰绳,在他杀的最兴奋的时候了解了他的性命。随即沈嘉懿疯狂地向前冲去,紧紧附在马背上,四处搜索祁澈,可是到处都是满脸血污的人在互相杀戮,根本找不到祁澈。 沈嘉懿在黑夜中暴露,更多的北域兵开始向沈嘉懿涌来,兴奋地喊着:“这是皇家公主,快,活捉她!有赏!。” 在震耳的喊杀声中,沈嘉懿眼前一片血色,已经有人碰到了自己的脚裸,沈嘉懿毫不犹豫的挥舞星耀砍向每个触碰自己的人,在一声声惨叫中,更多粘稠的液体沾染在沈嘉懿身上,染红了那名贵的衣衫,仿佛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衣袍,就像流霜的最喜欢的衣裳一样。 天边再一次泛起了鱼肚白,沈嘉懿坐下的马儿凄厉地嘶声长啸,猛地向前载倒,沈嘉懿一看不好,顺势向前倾翻身,天旋地转间看了一眼,才发现马儿已经浑身是血,大大小小一身伤,肚子上大片的血渍流出,那是致命的一击。马儿痛苦的嘶鸣着,最终闭上了漂亮的一双眼睛,这人间对它不公,呜呜的悲鸣中,最终断气。 沈嘉懿抹开额前碍事的碎发,看向那个给马儿致命一击的人,他完全可以攻击自己的的。 他一身赤黑戎装,血污满身,乌盔下带着可怕的鬼面具,面具的双眼镂空,一双眼睛闪烁沈嘉懿看不清的意味。 他是谁? 这双戴面具的眼睛,似曾相识。 七巧节,那个被自己误认为是娆厉川的人! 对,就是他,那双眼睛自己不可能忘掉。 一刹那间,沈嘉懿的心脏一阵收缩,跳得极快。 沈嘉懿莫名的被这双眼睛吸引,看着他向自己伸来覆着盔甲的手,明明知道要跑,要用星耀去砍……然而沈嘉懿竟然骇得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根本动不了。 她想知道他是谁,她想验证自己心里的想法,她想要知道那面具之下的容颜,更想知道这容颜背后的故事。 沈嘉懿直愣愣的站着,忽然,一双有力的手将沈嘉懿带上了另一匹战马,使得那个带着鬼面具的人,只是扯到沈嘉懿的一片带血的衣衫。 沈嘉懿抬头,原来是同样一身是血的祁澈,沈嘉懿把头埋在他怀里,暂时抽离这人间炼狱,感受着属于人的温暖。 沈嘉懿把脸搁在祁澈肩头,那鬼面具人依然昂首站在那里,那双眼睛带着冰冷而不甘地目送着沈嘉懿的离去。 这时,身后正好一个皇家近卫袭来,他冰冷的脸连头也不回,反手一挥苍月刀,已将那个皇家近卫拦腰砍倒了,更多的血喷在他的面具上,顺站面具缓缓向下流淌,滑落在他白皙的下巴上。 而他带着铠甲的右手还在捏着沈嘉懿纱裙的衣角在冷风中飘扬,形成一幅无限凄美,又带着点苍凉的画面。 沈嘉懿回头看向策马狂奔的祁澈,他的发冠已经不知所踪,头发披散,额前滴血,身上也像是从血海中捞出来一样,他一手牢牢地圈住沈嘉懿,一手拼命挥斩路上的煞神。 路上的士兵越来越少,显然,沈嘉懿个祁澈已经脱离了战圈。沈嘉懿松了口气,捡了条命。 祁澈微喘着气,嘴角缓缓渗出鲜血依然看着沈嘉懿笑:“我做到了,我会一直护着你。” 沈嘉懿紧紧搂着他的腰,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手上黏腻的触感让她低头去看,却发现自己满手鲜血。 “小澈……” 祁澈的腰还在往外淌着血,沈嘉懿着急的赶紧用手去捂,可不管她怎样使劲,怎样努力,都挡不住那红色蜿蜒流出的液体。 “停下,不能再颠簸了。小澈停下!” 祁澈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跟了几个一起浴血拼杀出来的皇家近卫。 “过了前面的羊肠小道,过了前面的……就好。” 显然,祁澈已经支撑不住了,沈嘉懿只能紧紧捂住他的伤口。 身后的闲散追兵越来越少,过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