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厉川起了个大早,沈嘉懿还十分不雅地趴在床头打瞌睡。 “早啊。” 娆厉川正在自己给自己整理仪容。 沈嘉懿笑道:“堂堂太子殿下,素来都是被别人伺候穿衣,怎么今日到自己动起手了。” 娆厉川一双凤目撇了他一眼,“使唤不动你,更使唤不动你的人。” 沈嘉懿笑道:“怎么一股子醋味儿。” 娆厉川给自己带好发冠:“你身边那个祁澈虽然性子惹人厌,但的确是个可塑之才。” 沈嘉懿伸个懒腰:“看来昨晚,他打赢了,两个打他一个还打不过,你这个暗卫营还真是……啧啧。” 娆厉川踱步走到她身前,俯下脸,捏住她纤弱的下颌,得意地笑道,“祁澈,也是我暗卫营里出来的。” “半路去一趟你们暗卫营就成你们的人了,太子哥哥好不要脸。” 娆厉川也不作声,大手一揽给她披个大氅,单手把她托到窗台上来。 打开窗子,还是乍暖还寒时,细风簌簌,春寒料峭。 “看见没,天都亮了。早上是练乌鞭的大好时机。” 沈嘉懿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藏了乌鞭。” 娆厉川道:“你有什么可以瞒过我?” 然后对着窗户外面喊道:“付晨。” 房顶轻飘飘下来一个人,躬身低头,各外恭敬。 娆厉川对沈嘉懿说:“付晨是玩鞭子的高手,有什么你可以问他。” 沈嘉懿高兴道:“真的?那他就是我半个师傅了!” 付晨就差直接跪下来,清冷的早上脑袋上都是汗。“不敢不敢。” 他要是敢做沈嘉懿的师傅,那娆厉川是不是也要喊一声自己师傅,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娆厉川点了沈嘉懿的鼻子,“乱讲。” 太子殿下前脚大摇大摆的翻墙出去,后脚流霜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沈嘉懿正坐在樱花树下喝茶,看见他站起来。 流霜以为她要来迎。 可沈嘉懿不过身子一歪,又倚在窗边,捻了一瓣花,嚼了起来,笑道:流霜公子,你这样未经通报就闯进我的院子,不合礼法。 流霜看着她,背着光晕,五官有些朦胧,犹如他第一次见她,她笑意吟吟,浓烈的色彩以无法抗拒的姿态直逼到眼前来,乌黑繁密的云髻,魅惑的双眼,白皙透明的笑脸,除了手上那一枝樱花,她的颜色,只有黑与白。 “沈嘉懿,你谈礼法,不觉得好笑吗?” 一切好像都成了圆形的轨道,驶来驶去又回到了原点。犹如她第一次见面就拿着匕首横在他脖子上,说道——我讲礼法的。 沈嘉懿觉得今日的流霜与以往不同。 “你有事儿?说吧” 流霜依旧是暗红色的衣袍,透过宽大的袍袖,抱住她的腰,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背。 沈嘉懿有些尴尬挣扎了一下,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至少有三双眼睛在这院子里盯着。 她相信,流霜也知道。 可是流霜却抱得更紧了,宣示主权般把脸底底的埋在沈嘉懿的颈窝,轻声的说道:“我要走了。” 沈嘉懿一愣,面对离开,沈嘉懿没有准备。 “什么时间走?” “现在就是告别。” 沈嘉懿愕然。然后缓缓的,沈嘉懿抱上了流霜。 流霜闭着眼,睫毛微颤,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如果,我们早一点遇见,那个人会不会是我。” 沈嘉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是人生哪有如果。 她拒绝回答。 “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流霜叹气,闷声道:“不知道。想见我么?” 沈嘉懿咯咯笑起来,“不想。” 流霜松了沈嘉懿,“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 然后故作伤心地歪在一旁,还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沈嘉懿嗤道:“真假。”然后转身去屋里取了一个匣子。 远处的祁澈看到那个匣子,皱起了眉头。 沈嘉懿把匣子往流霜面前一推,“喏。” 流霜惊讶道:“送我的?” “西陵公主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对!看看,大手笔呢!” 流霜打开匣子,一个精致的银色护腕出现在眼前,并且还听取了流霜的建议,做了雕花,不看性能只看外观的话,也属上品。 “一次可发十只小箭,可发十次。”沈嘉懿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