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峥是北域质子,来离国已经三年。 北域土地辽阔,常年扩张,兵强马壮,是当今实力最强的国家。可是三年前地域波动,时常地震,民不聊生,几个皇子相继成年,储位之争越发明显。国力衰退,周边战事连连败退。 为了暂时和平,北域皇帝北穆峰狠心把自己最亲爱的儿子北云峥送来离国为质,换得北域喘息的机会。据说这位皇子聚集了远山青色春秋之花的所有精华指染,世家贵女苦练琴数十载就为给他演奏一曲,博君一笑。 所以才有了离国月容明月皎皎,北域云峥瀚世明珠的说法。 但可惜的是北云峥来离国后生了一场大病,北域也曾派出最好的医师和最名贵的药材前来也无济于事。此北云峥缠绵病榻足不出户,即使是重大宴请也是偶尔出席,见过他的人很少,但是但凡见过,就会过目不忘,成为夜夜思念的梦中情郎。 沈嘉懿看向北云峥的第一眼也是深深被吸引,即便是面带病色,也挡不住那姣美的容颜散发出的魅力,不过那双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几位皇子皇女相继落座。 在太监的一声吟唱中,离帝离后携手而来。 这样的大场面,沈嘉懿是第二次见。 但是两次的境遇完全不同。 例如:第一次她跪着,第二次就已坐上高台。 娆厉川在右边的第一个坐席,沈嘉懿在对面的最末端坐席。 他目光扫过来时,沈嘉懿也心有灵犀地看过去,目光相触那一刻擦出火花,两人又都迅速撇开看向别处。 沈嘉懿懒得去听大殿上的人恭维搪塞,歌功颂德。只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偷偷看着明月皎皎和瀚世明珠,对比了半天,各有各的美,竟是不分伯仲。 忽然皇后贺兰嫣的声音引起了沈嘉懿的注意。 “嘉懿啊,来汴京也是有些日子了,可还习惯?” 沈嘉懿被点名,深呼吸后平稳地回答道:“汴京一切都好,嘉懿过得很好。” 恐怕在场的人都在心里笑了,能不好么?什么出格做什么,赎回去一个顶流面首不说,还会逛青楼,还会把青竹楼小倌带回家玩,简直不要太好了。 皇后轻轻一笑,“住得舒服就好,但是身边也该添一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儿了。如今你的父母也不在了,这事儿本宫就替你做主了。嘉懿也十六岁了,可以选驸马了,你成家后,开枝散叶。本宫就算对你的父母有了交代了。” 离帝赞同地点头:“沈家如今剩了你一人,如今你赶紧成家也是个正事,沈家这一支可不能断。” 皇后抿着嘴笑道:“我们汴京好男儿多的是,本宫这就安排下去赶紧给嘉懿找一个驸马,也好让我们早早安心。” 沈嘉懿有一瞬间的凌乱,十六岁啊,怎么就能开枝散叶了?古人的思想还真是先进得很。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沈嘉懿也没有其他理由可以拒绝,但是还是要替自己争取一下。 “嘉懿谢过父皇母后,可是嘉懿心中已有所属。” 不只是离帝离后,大殿上的人都有些震惊,好奇那位所属之人是谁? 娆厉川桌案下的手已经越握越紧,一双凤目隐隐压着怒火。 沈嘉懿手指一点,众人看去,“是他。” 带着醉态的范临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户部尚书范建身子抖着跟筛糠一样,范临是范府嫡子,以后若是没有什么大的变故就是范临的接班人。若是去给这样一个有名无实的野公主去当男宠,那无疑是莫大的羞辱,在同僚中更是抬不起头了。 “圣上,犬子范临粗枝大叶,哪里配得上金枝玉叶娇贵的公主,实在是怕委屈了公主啊。” 皇后也是头疼半天,本想着在姚家找一个旁支的庶子过去,名为夫妻,实则监视,也好把自己的解药找到。这可好,人家目光远大,找到户部尚书嫡子范临的头上了。 沈嘉懿笑意艳艳的看着范临,又挑衅般看了一眼青王,之前还想着怎么回馈烧猴脑的礼,如今好了,你请我吃一顿饭,我回敬您一个驸马之位,多好! 离帝沉思未说话。 皇后说到:“嘉懿,范临你们认识么?你怎么会中意范公子呢?” 沈嘉懿带着羞涩,面上带着微微的红晕,“我和范公子认识,之前,之前范公子请我吃过饭......” 众人这才醒悟,原来是范公子喜欢西陵公主啊,两人都已经私下见面了,这是两情相悦啊! 范临似是刚从云里雾里钻出来,嚷嚷道:“不是,是——” 青王生怕他把自己说出来,赶紧打断道:“婚姻大事,还是不要草草的做决定的好,不如,不如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