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了解姚家了！高门大户里面，最是不乏那些阴私腌臜的事情，一旦被下人撞见，下人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看来自己这次是真没有活路了！

流霜自嘲一笑：“这知道了主子秘密的下人，尤其是这秘密还是丑事的下人，都活不久，这就是当奴才的命啊。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

柳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什么法子？”

流霜带着蛊惑人心的笑：“也不是什么法子，就是知道了人多了，就法不责众了。总不能杀光所有人吧，这件事若是成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那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自然也不需要有人付出生命来保守秘密。

流霜转头要走，柳月唤道：“流霜公子。”

流霜回头。

“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流霜苦笑一下：“我也知道这些事情，虽然我不是姚家下人，但是作为公主府的人，姚家照样可以拿捏我，甚至是公主，我也只是自保罢了。”

柳月带着惨淡的笑容说道：“谢谢。”然后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

“看完了，出来吧。”流霜像是变脸般，刚刚苦着的脸立刻冲着沈嘉懿媚色横生的甜笑。

沈嘉懿歪头道：“别这样冲我笑，我又不是柳月，不吃你这一套。”

“没意思，还是柳月这种小丫头好玩。”

“人家对你一往情深，你却算计人家。”

流霜委屈：“我说的是实话，她回去必是死路一条。我在帮她，当然，也是帮你。”

沈嘉懿道：“帮我什么?”

“嗯，你喜欢点火，我帮你浇油啊！”

沈嘉懿笑笑：“仅此而已？”

“对，仅此而已。”

“那走吧，回去看戏。”

——

简单吃过早饭，所有人又回去沐浴焚香。

三公主皱眉道：“怎么都这个点了，姚家姐妹还没有到？”

五公主嗤道：“姐姐对姚家姐妹，倒比对我这个亲妹妹还上心。”转头又看一眼沈嘉懿，莫名的有些怵，对着三公主道：“该到的时候自然会到，还等什么。让我们堂堂公主去迁就她们么？”

转头对着身边丫鬟说道：“去给那姐俩带个信儿，等下祈福别误了时辰，不然她们罪过可就大了。”

说完，也不等三公主，转身就走掉了。

姚娉婷听到五公主丫鬟回禀完毕，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简单的应下之后就去了里屋。

屋中弥漫着药材和某种异样的味道，即便是已经清理过了，那味道都还是久久不散。

姚锦绣已经醒了，但是仍旧是皱着眉双目紧闭，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她的眉眼间仿佛衰老了十岁。

姚锦绣清楚地知道自己被玷污的事实。

她现在只想杀了沈嘉懿，让她挫骨扬灰！

姚锦绣锋利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掌心，一滴滴鲜血落下，可她就像是没有任何知觉。

见姚娉婷进屋，她缓缓开口：“这件事，都谁知道？”

姚娉婷本来还害怕姚锦绣这个节骨眼发疯，没想到她异常镇定。

“其他都人都好解决，只有沈嘉懿和流霜，需要费些功夫。”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得死，一个都跑不了。

姚锦绣整个人的表情都狰狞起来，“对，一个都跑不了。”

在这件事上，两姐妹算是达成了共识。

姚娉婷顿了顿，试探性问道：“姐姐，那人是谁？”

姚锦绣一双眼猩红，尽管隔了一段距离看向姚娉婷，可还是把她吓了一跳，那是一双深埋着死亡气息的眼睛，就像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深深地把姚娉婷震撼了！

她知道，刚刚多嘴了。

姚娉婷转眼了话题:“姐姐，太子哥哥和青王也来了，刚刚五公主递了话来，祈福是非去不可了。”

姚锦绣凄厉一笑，“那就去。”

只隔一天光景，似乎什么都变了。

姚锦绣带着白色的帷幔，在若水的搀扶下来到瀛安寺前院。

她每走一步路，身子就痛一分，几步路下来，额前已经流下汗珠。

“锦绣，这是怎么了？”

三公主回头一看姚锦绣带着帷幔，有些好奇。

姚聘婷上前一步解释道：“山里潮气大，姐姐脸上起了疹子。”

“怪不得早饭都没有见你来，让我看看，脸上严重么？我哪有宫里上好的药——”说着就要上手去拨开帷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