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田之计,看似合理之法,其实难以推行,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农具、耕牛。” “百姓、豪族的耕牛不可直接发放,而我们战利缴获的那些农具、耕牛,难道要全数归还给屯民吗?在下认为此法需诸位商议,主公决断。” 戏志才拱手而下,回了自己的左首位置上跪坐而下。 荀彧、夏侯惇在场,现下夏侯惇为东郡郡丞,内政政绩深得民心,能力比军政出众,故而也是主议人之一。 不过,军屯之事让好不容易平稳富足起来的东郡,变得拮据紧张,而且屯民垦荒多少引起了境内动荡。 在嫉恶如仇的夏侯惇看来这些贼兵不该收归,应当分而为隶,用以做苦劳,可以用此来偿还动乱兖州之罪。 所以他不喜张韩。 此计量柔弱,尽管功绩深远但在此时当下还不知要劳损多少人,同时损境内百姓民心。 “不如暂缓此策,”夏侯惇双眸低垂,轻声而言,“东郡平稳,以保本民、安境方为上,且现在不如将这些降卒收归,集结为兵再引去平豫州兵乱,豫州贼依旧极多,袁术本就平定艰难,不如以平贼为民,送入战场。” “不可,”曹仁当即摇头,“元让此言可解现下人丁之难,以人命换功绩,倒是不用苦劳了我东郡子民,可这样一来,也丧失了青州众的民望。” “二位不必争论,”戏志才笑了笑,看向自己这一侧的末位,提高了音量道:“我看,谁提的策论,谁来解决便是。伯常,这些细枝末节的麻烦,你可有想法?” “有的。” 张韩干脆利落的立身而起,他早已习惯了现在的开会氛围。 当前属于创业初期,宗亲和曹氏核心的谋臣都在东郡境内,很好聚于一堂。 成就一番大事业,其实和不断开会离不开关系,因为要总结、查验、改正每一条大政令下细小的条令。 但凡团体,一向是如此,要分配任务、总结经验,甚至还要互相指责。 而且张韩在头几次就发现,无论是帐议、堂议还是围炉而话,都离不开面红耳赤的争斗,甚至会动手。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庆幸自己在谋士队伍里,真正是站对了,因为和谋臣们争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对方往往会忌惮于张韩精壮挺拔的身躯,以及独领骑兵冲千军救鲍的事迹。 从而退让半步,憋气摇头。 俗称打不过。 目前来看,张韩是帐议谋臣队伍之中最能打的,同时就算偶尔被赶去对面武将队伍,他也是里面最能说的。 这种奇妙的优势,让张韩在第十五六次堂议的时候,已然如鱼得水。到了这第二十一次,心里更是没有半点波澜。 他站起身来对夏侯惇、曹仁相继投去笑容,道:“耕牛,我有一法前几日曾私下和祭酒说过,采用计牛入谷的方式,把耕牛租借出去。” “若是豪族、百姓家中的耕牛,也可以一部分粮食为凭,如此各有所得。” “至于如何细化的计,要看算下来能有多少耕牛,同时垦荒多少亩。此事荀先生应当清楚。” “种子各地民户和商贾都有,倒是不必担心短缺,至于农具……容我再想想。” 张韩拱手而下,退回了位置上,这时候他提出的计牛入谷一策,已经让许多人开始商议、点头交好。 唯独戏志才注意到,张韩暗暗平静,面色不带波澜,仿佛很是悠然自得。 那一句再想想,不像是没有办法,而是有些想法,只不过还没打算现在说出来罢了。 不过,现下张韩说出的策略,也已经足够引起商讨,曹操在主位上听了各家所言后,心中也逐渐有了分寸。 “此法甚好,以耕牛租借,不光东郡所有耕牛可以派用,本地的农户、商贾也能多一份收成。” “除此之外,张邈、张超、边让等名流,也不可横加阻拦,既如此,元让与子孝分派人手保障治安;文若清点耕牛,分派于各处屯民;志才发骑令告知各地官吏,施行此政令,同时再发告示,征辟善于屯田内治之才。” “唯!” 众人得令之后,堂议散去。 张韩和戏志才同行而下,走得几步到前院即将到达街道上的时候,戏志才面色平静的开口道:“伯常对农具之难,其实心中也有数了吧?” “何出此言?”张韩表情意外的看着他。 “看你说的时候面色平静,不似在思索,所以想来应当是有所依仗,”戏志才盯着张韩道。 “屯田政令不断推行之后,仍然还会遇到更多问题,留一手挺好的。” “留一手。” 张韩苦笑摇头,叹道:“其实也不是
第十一章 主公你最近肿胀吗(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