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曹操无动于衷,只是冷笑,于是和张韩大眼瞪小眼起来。
在门外的陈矫等了好一会儿了,里面都没有什么动静,但他心里又发痒,觉得张韩肯定是在据理力争,给太守争取一个极好的官位。
想要听一耳朵,于是就踮着脚伸直了脖子想看,刚好此刻有主簿快步进来,推开了大堂房门。
陈矫放眼一看,张韩正趴在地上,以一种艰难的侧身扑抱住曹操的腰。
此刻,张韩也是回头来看了一眼,马上起身规规矩矩的站起来,脸上表情一收,怒喝道:“干什么!?没看见我在和我岳父商议大事吗?!滚出去!!”
那主簿一愣,连忙递了一份奏章道:“广陵,广陵急报……”
“送进来!”张韩忙叫道,接着从那主簿的手里拿到了一份书简放在了曹操的书案上,踹了到来的主簿一脚,“把门关上。”
那主簿出来之后,和陈矫搭了个眼,两人心照不宣的转开了去。
陈矫直接抿紧了嘴,背过身来忍着笑,但是实在是忍不住,嘴角直接上扬了起来。
他现在脑子里还浮现着刚才君侯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以及颇为傲然的面容,这些模样都让陈矫忍俊不禁,到后来笑得肩膀都在耸动。
……
屋内,张韩等气氛稍稍缓和了些许之后,又扫了一眼桌案上的奏表,道:“岳父您看,子脩的情报已经来了。”
“沿途粮道已经全数搭建好,文武可尽数到达,而且在广陵之后,有数个郡县可以屯军,以随时驰援合肥、匡琦两城,只需三万兵马便可完全阻断孙策进军奔袭许都之途,元龙完全能放心的回来。”
“至于治理,不动他之前的惠政不就行了嘛……”
张韩说完偷看了曹操一眼,只见此刻曹操也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展颜笑道:“你去劝子龙来帮我合练兵马,元龙我就调任回来。”
“这,这不行啊,这属于打劫,那您还是让陈登死在广陵吧。”
“真的啊?”曹操坏笑着,“那我就向天子请封,把广陵某个亭封给他做爵,以后就在广陵防备江东孙氏。”
“这本来也是他所愿。”
“不不不,等我再考虑一下,”张韩苦思冥想许久,最终一咬牙道:“行,我让子龙和典韦一起为丞相合练骑兵。”
到时候让典韦抢点东西回来,这样应该就不会亏了。
张韩就是怕曹老板攻心太厉害,对子龙恩义有加,别到时候帮着帮着,人还真过去了。
这子龙吧,起初的确是想举荐给曹老板的,结果他自己非要到黑袍骑来,现在既然都已经相处这么长时日了,肯定又舍不得他调任去别处。
帮忙合练当然没问题,可以让虎豹骑的新丁精锐先行到南临山来,还可以一齐操训飞军。
“嗯,答应就行。”
曹操咧嘴一笑,接着道:“陈元龙若是知晓,到了许都来也会对你如此看重心存感激。”
“不错。”
张韩松了口气,出来之后清了清嗓子,让陈矫去向曹操辞行,陈矫一直不敢和张韩对视,低着头连忙进去,辞行后又马上出来。
和张韩一路去驿馆,都没怎么主动开口聊天,他怕不小心提及了方才劝说之事,被张韩责怪,更是害怕自己若忍不住笑出声来,实在有失体统。
“君且回去,将此调令告知陈登,另外,让他将军权快些移交给张文远,文远可立刻布防匡琦,或许还能建立功绩。”
“好,在下一一记下来了,还请君侯放心,有此调令,回去和太守说起这些事,他自然也会明白君侯用心良苦。”
两人在古道拜别,陈矫在十几名黑袍精骑的护卫之下逐渐离开了张韩的视野。
……
七日过后,广陵的大雨已停歇,气候事宜,风和日丽。
水面颇为平稳,孙策果然引兵亲自来攻,此次更是带上了亲弟孙权,以及不少江东老将。
在从河渠到达河岸边的当日,孙策立刻下令攻城,吸取了上次兵败的经历,不再给陈登拉锯的机会。
结果陈登派人先行出城,在城外燃起了火堆,同时让城内将士大声喊叫,同时欢呼,造成援军到来的假象,让孙策望而却步。
江东兵果然不敢再强攻,到城下的时候驻足不前,孙策也犯了迷糊,第一战便被止了下来。
等到三日后,孙策进行了两次攻城尝试,虽然没有攻破匡琦城门,可是却马上判断出来整个匡琦城并没有驻守那么多兵马。
此前的大火定然是想要诱敌,示之以虚,假意装作已援军到达,来惊退自己的兵马。
得到了这等判断,孙策当机立断,全数攻城,所来聚集的两万二千兵马全部趁夜而攻。
他已料定整个匡琦城之中绝对不到五千人,陈登一直都在故弄玄虚,其实他根本没有任何援军。
夜间,合攻匡琦城的战事已快到尾声,孙策麾下诸多将军各自领军,攻伐先登,就快要上城门了。
这时候忽然从两侧小道来了精骑、刀盾步卒,喝号冲杀而来,不多时就已直接杀到了攻城军中,又有骑兵绕路而来,直奔孙策军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