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镇镇大院看传达的老韩头,现年63岁。 他在这儿看大门的时间,长达十多年之久,早就练就了一招耳听八方的大本领。 要不然,他也不会听到什么异响后,马上就醒来。 直觉告诉他,有人擅闯镇大院! 这还了得? 老韩头立即翻身坐起,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后,开门向外看去。 借着皎洁的月光,恰好看到有两个人影,走进了办公楼的大厅内。 有人擅闯镇大院不说,还敢去办公楼! 这还了得!? 老韩头立即从门后的墙上,摘下了一杆三八大盖。 没错。 就是三八大盖! 这年头的民间,还有着海量的枪械。 更是闹出了两个村子里打架对轰,把班用机枪给拉出来的事。 镇大院可是天桥镇的重地,晚上老韩头独自坐镇时,留下一杆三八大盖来预防不时之需,简直是太正常了。 咔咔。 老韩头动作娴熟的子弹上膛后,双手平端着矮身做冲锋样,就像又回到了昔日的战场上,单兵毫不畏惧的扑向了办公楼。 他刚走进办公楼内,就听到三楼隐隐传来了水杯碎裂的声音(江镇急不可耐下,忘记了还有休息室的。直接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了下来)。 “有人在翻箱倒柜。” 老韩头立即根据声音,判断了什么情况,端着枪就冲上了楼梯。 来到三楼后,他就看到镇长办公室内,亮着灯。 为让坏人心生胆怯,老韩头立即大吼一声:“是谁在屋子里!?” 吱嘎。 这是什么声音? 高速路上急刹车—— 门外忽然传来的那声大吼,吓得江文东猛地一哆嗦。 已经做好全部心理准备,迎接那神圣一刻的宁若初,花容也是骤然变色。 她迅速把江文东肩头上的腿拿下,把脚踝上挂着的黑布片摘下来,顺势装进了他的裤子口袋里。 她从桌子上跳下来时,还穿在身上的风衣,和套裙一起落下。 屋子里的光线,瞬间黯淡了很多。 “是谁?” 老韩头双手端着三八大盖,侧身贴着走廊墙壁,横向迈步前行,扣着半级的手指,随时可以用力,再次大吼:“给我出来!要不然,我打碎你的脑袋。” 从楼梯口到办公室门口,也就二十米的距离。 谨慎小心的老韩头,却走了足足一分钟。 门开了。 老韩头还没看到人,就听江镇的声音传来:“韩大爷,是我,江文东。” 江文东? 哦哦,是江镇啊。 老韩头绷紧的神经,立即松懈了下来,连忙把枪口下移。 江文东走了出来。 看到老韩头抱着的三八大盖后,他的腮帮子接连突突了好几下。 老东西,这是要玩真的啊。 万一一个擦枪走火,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江文东满脸的歉意,笑道:“韩大爷,对不起啊。本来我就担心会影响到你,没想到还是打搅到你的休息了。那个什么,我一个来自国外的客户,来咱们天桥镇买白菜。她刚下飞机没处去,就来镇上找我了。我悄悄带她来到办公室,给她烧水喝时,不小心打碎了个杯子。” 他说话的时候,老韩头下意识的看向了屋子里。 就看到一个自身气场很强大,关键是真漂亮的女人,穿着整齐的站在沙发前,双手抄在风衣口袋里,神色淡定自然的样子,眸光轻飘飘的打了过来。 老韩头和她对望了一眼。 就徒增说不出的自卑感,赶紧低头,陪着笑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有什么坏人,趁黑来您这儿盗窃呢。江镇,您先和客户忙!放心的忙。我就在楼下持枪,为您站岗!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搅您。” 不等江文东说完,老韩头转身快步下楼。 出了办公楼,他就再次平端着三八大盖,在门前的空地上,来回走动了起来。 目光炯炯,眼神警惕。 一如当年他在板门店附近的阵地上,为无数战友值夜巡逻阵地那样。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保管抬手就是一枪! “江镇为了我们这些乡下人,能早点过上好日子,可谓是日理万机。这样好的领导,可比就知道去钻张翠被窝的韩斌,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老韩头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