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想起那个小小的村庄:“他们遭遇了什么?”
战神神情意味不明:“那群人信仰异神。我们粉碎了那个异神,而克里斯汀救走了祂的一些信徒。”
梅森一愣,按照对异神的打击力度,他难以想象克里斯汀会做这种事,更没想到战神会直接说出来。
对方轻笑一声:“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到处都是危险而已,可没有解释的义务。跟我来,我们去下个地方。”
和烈日之神一样,战神十分喜欢去人间,这使得祂对人类很熟悉。
当他们踏入街头酒馆,酒馆里立刻响起了口哨声。
酒鬼们笑嘻嘻地举起杯子:“布德,你今天怎么带了个小鬼过来,要不要叔叔们教点好玩的东西啊?”
战神用的是一个化身。那是一个标准到像是从模板里抠出来一样的人类。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浑身腱子肉浸满酒气,凶悍面容最受酒馆的女人们欢迎。似乎在任何一个城市都能看到类似的人,他们的名字都叫佣兵。
面对这些人的口哨,战神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去,我今天带他来是有正事。”
“什么事比喝酒与女人更重要?”
醉汉们嘻嘻哈哈,口吻轻率地谈论起酒馆里哪个舞女屁股最大,哪个最热情。酒精与享乐装满了他们的大脑,让轻率的氛围无时无刻蔓延在四周。
“我来找酒糟鼻,他人呢?”
“我在这呢。”
一个醉醺醺的佣兵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四五十岁,身材瘦小、鼻头因为过度喝酒而红彤彤的。战神笑骂了一句快点滚出来。
酒糟鼻随手捞起靠在桌腿边的弓,毫不介意自己的手和弓身上都是肉油。跟着他们走了出来,斜着眼睛问:“干嘛,有大生意?”
战神抬起下巴示意:“教他练弓。”
酒糟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梅森,咧开嘴道:“让我教人射弓可是很贵的,起码这个价钱。”
他竖起四根手指,战神翻了个白眼:“滚你个酒鬼饭桶,就让你教教人射弓还敢给老子漫天要价,杯金玫瑰酒你爱教不教,不教就赶紧滚回去,城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会射箭的,还真把老子当肥羊看了。”
酒糟鼻浑然不在乎他的骂骂咧咧,当即嘿嘿一笑:“成交。”
目睹这砍价场面的梅森受到了极大震撼。战神可真是一点神祇架子都没有,嘴皮子溜得惊人。他莫名有种自己和妈妈一起出来逛街,对方和卖衣服大妈来回吵了个来回,将一百八的衣服砍成一十,而自己在旁边罚站的感觉。
了不起,果然能当神的都了不起。
战神凭空赚了一百六,十分满意地拍了拍梅森的肩膀:“我回去有点事,你先跟着他干。这是我知道最好的弓箭手,包你满意。”
祂说走就走,不带一丝犹豫,留下梅森犹豫地看着酒糟鼻。后者抠了抠鼻孔,带着梅森出城,随便找了片树林子钻进去,伸手指了指某个方向。
“你看到那只虫子吗?”
梅森眯起眼睛看了又看,终于看到了一条从树叶边缘垂下来的小绿虫。它的尾部吐出一条丝,将自己挂在空中,完全与背景色融为一体。
“看到了。”
“那你看好了。”
酒糟鼻弯弓搭箭,没怎么瞄准就直接射了出去。箭羽在空中滑过一条优美的弧度,直接将绿虫碾进了后方的树身里。而树叶上的白丝还在空中晃动。
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一眨眼间就已完成。酒糟鼻放下长弓,懒洋洋道:“这是最简单的目标,从今天起每天一千次拉弓、一千次蹲起,我会每天给你设置该达到的目标。把你的弓给我看看。”
梅森将弓递了过去。酒糟鼻看了两眼,面不改色地收走了:“弓挺好,不过现在的你用不上咯。自己去买个木弓,之后就拿那个练习吧。”
梅森应了下来,没有一点抗拒的意思。
他在学习上一向认真,说什么就做什么,从不偷工减料。酒糟鼻第一天果然给他搞了一把木弓,与战神亲手制作的长弓天差地别。梅森什么都没说,老老实实拿着练。
每天一千次拉弓,一千次蹲起。跑步、屏息、林间藏匿...
只要是酒糟鼻的要求,他什么都学。
这样的训练强度会对普通人产生不可逆的伤害,但梅森完全不在乎。
任何伤口都会被【天国】直接治愈,况且迦南的身体就是一块肉,怎么会害怕磨损?
“绷紧你的肌肉,哪怕有虫子落在你的眼皮上也不要眨眼。注意力必须集中!”
“高位举弓。将你的眼睛和准星连成一条直线。举弓的高度与眼睛持平。这样能让你的两肩得到最大限度的舒展,背部肌群也能拉长放松。”
酒糟鼻坐在旁边美滋滋地喝着小酒,时不时指点几句。这和马甲自带的金手指完全不同,完全是靠自己硬学。
战神在和诸神斗智斗勇的空闲时不时带点小酒过来,和酒糟鼻一起喝酒打诨。唯有银发孩童苦逼地站在旁边,不断重复拉弓的动作。
双手被弓弦勒伤,再被【天国】治愈。过强训练带来的伤口自动愈合。被烈日之神激发的【天国】始终维持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