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笔迹,忽然想起那日了觉师兄说的话。
【这书无错。】
没错,不是书的错,只是看书的人觉得它有错罢了。
于是了缘神色自若地继续翻动经书,在第三页找到了祝卿若信中问的那句佛偈。
这段话原是有前因后果,单独拿出来确实难以解读,了缘看完前后的内容后,对这句话有了大致的理解。
只是还需要思索一番,给出确切的答复。
了缘捻动佛珠,思考着要如何组织成简单易懂的语言来回复祝施主的信。
这时,了觉的时候在门外响起,“师弟,我能进来吗?”
了缘目光下意识瞥向桌上的经书,在熟悉的字迹上顿了一顿,他移开视线,回道:“师兄进来吧。”
门外的了觉觉得了缘声音不太对,但也没多想,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了缘面目平和,问道:“师兄有何事?”
了觉手里拿了本书,解释道:“师父说明日起早课讲新的经文,采买新经书的小沙弥漏了一本,悄悄问我能不能先跟别人共一本。我想起来上回你不是有一本抄坏了的经书吗?那本正是明日师父要讲的,如果没有大错的话,也能先将就一下,等小沙弥买了新的回来,再换回来就行。”
“你那本抄错的给我吧,我这本新的给你。”
“喏。”了觉将手里的经书递过去。
了缘看着那全新的经书,做了个单掌,“阿弥陀佛,师兄不必如此,这本经书是我的,我自己用着便好,不必师兄特意交换。”
了觉坚持道:“没事儿,那小沙弥年纪小,与我关系好些,这才来求我,你把旧的给我吧。”
了缘还没拒绝,了觉已经发现了桌面上的经书,“就是这本吧?我拿走了啊。”
说着,他就要将桌上那本经书拿走,了缘先他一步合上了经书,避开了他的手,“师兄自拿新经书用就是,不必来管我。”
这话听上去颇为疏远严肃,十分不符合了缘慈悲怜悯的性子,了觉眼神都呆滞了。
不待他怀疑,就见了缘又朝他做了个单掌,歉然道:“阿弥陀佛,此书乃香客所赠,实在不好转交给师兄。”
了觉这才缓过神来,原来如此。
他摸了摸光洁的额头,“若是如此,那确实不好给我用。”
他踹上新经书,“那我先走了,记得明天早课要带新经书的,别忘了啊。”
了缘颔首,“多谢师兄提醒。”
了觉冲他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了缘的房间。
在快要回到自己的禅房的时候,他突然停住脚步,奇怪道:“不对啊,上次看到的那本不是师弟自己的字迹吗?怎么他说是香客赠他的?”
“师弟是不会撒谎的,那就说明是香客所赠没错了,哎,那为什么有一样的字迹?”
了觉挠上眉头,“难道我看错了?”
他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记忆却仿佛有迷雾罩住,实在想不起来,他低声呢喃道:“看来真是我看错了。”
“......”
翌日。
了缘整理好衣襟,就要出门往佛殿去做早课。
出门前,他想起了觉昨夜提醒他的话。
【记得明天早课要带新经书的,别忘了啊。】
了缘望向依然孤零零躺在窗边的经书,佛珠捻在手指间,定在原地许久。
直到外面传来晨钟声,他还是走了过去,将经书拢在了胸前,缓缓往佛殿走去。
确实如了觉所言,今日的早课所有人都换了新经书。
了缘虽然通读佛经,但常读常新,每每有新的感悟,在读到第三页时,昨日信上询问的内容正好显露在眼前。
了缘在此页停留了片刻,心中已经大致了然该如何解答祝施主的问题,等回去后便能给祝施主回信。
祝施主问的佛偈越来越高深,看来他不能懈怠,需要更努力才是。
他眼底覆上浅笑,颇有些无奈,若某天被祝施主问到连他也不知晓的问题,岂不是让祝施主白希望一场。
了缘小幅度地摇着脑袋,手指拈起书页,向后继续翻着。
只是他没有翻到第四页,而是不小心拈起数张,翻到了后方,一张微黄的纸张暴露在他眼前。
了缘眸光一滞,还没来得及反应,师父略显浑厚沧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了缘书里夹着的是什么?”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师父的声音吸引过来,全都聚集在了缘手下的经书内。
而了缘则浑身僵硬,似乎猜到了里面的内容。
祝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