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时候心中泛起的波澜,道:“国师夫人?她不是在上京吗?”
伏商解释道:“年底的时候国师夫人到云州养病,文麟应该是得到了这个消息,算准了国师夫人心肠软看不得百姓受苦,找法子去求了她。”
伏商每句话都不离文麟的名字,楚骁的脸色愈发难看,而伏商还觉得定是主子不喜这文麟,这才脸色不好看。
不懂楚骁的心的伏商接着道:“如今景州城都将文麟视为下凡救世的仙人,对他的话无不听从,若我们想接管景州,恐怕要先将文麟杀了。”
楚骁眼神一变,凛冽地扫了伏商一眼,“不许杀她。”
伏商被主子藏不住的杀意吓得怔在原地,随即迅速点头,“是!”
楚骁这才收了几分气势,道:“等景州恢复正常的消息传出去,此次任务就彻底失败了,我们要趁其他郡县得到消息之前,先下手掌控住景州上下。”
伏商不敢多言,只应道:“是!”
他在脑中迅速搜刮着消息,定神道:“五日后景州城会举办一场篝火节,祭祀春神,也是庆贺病魔清除,到时候人员复杂,正好能让我们的人混入其中,趁机夺权。”
楚骁道:“控制住李兆其和...文麟,不要杀他们,如今他们的名声日益上涨,若杀了,恐会引起百姓逆反。”
伏商应下,“主子思虑周全,伏商记下了。”
伏商见楚骁没什么表示,知道他心情不好,于是道:“属下去集结人马。”
说完也没等楚骁的下言,径直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静谧的房间里,楚骁的半边脸隐在黑暗中,眸中光芒明明暗暗,看不清他的情绪。
仪景啊仪景,若你要骗我,为何不骗到底?
那些日子的亲密难道都是假的吗?
可若你对我当真没有半分情意,为何又制止了摇光,不许他杀我?
既然不杀我,为何又要折辱于我?
打了我,又为何偏要留下伤药?
楚骁摩挲着手掌心的药瓶,里面的药已经用完了,可这瓶子楚骁却没有丢掉。
他不明白,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这么难懂?若说不喜欢,何不一剑杀了他?
若说喜欢,又为何要打他?
在他瘫在那杂草丛生的小院,静静地听着自己一点一点冻结的心脏时,又偏偏让他发现了藏在胸口的伤药。
她不愿他死。
楚骁明白这一点。
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楚骁就又忍不住生出妄念来。
不安分的人,就让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好了。
只要他得到至高无上的权柄,就算她不愿意又如何?他一样能将她囚在身边。
什么以景州为聘?什么与江山为伴?
他要她眼底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即使是强求,也要得到她!
楚骁浑身都在叫嚣着把她抢过来!
少年时他在众多暗卫中摸爬滚打,最先学会的就是一个道理,想要的东西,只能靠自己抢。
哪怕她不愿,但他抢到了,那就是他的,任何人都休想沾染。
楚骁闭上寒眸,用力握紧了圆润的瓶子,压抑住内心的渴求与欲.望。
她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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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节是景州每年春日都会举办的节日,在春种之前,为了向上苍祈求今年风调雨顺,他们会将家中保存最大最完整的腊肉拿出来祭天告慰神灵。
只是今年他们景州遭了大难,家家户户能够填饱肚子已经是幸事,根本没有多余的肉去祭拜上苍,只能将家里仅剩的粮食拉出来当贡品。
祝卿若知道后,以国师夫人的名义送来了许多肉,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再用用国师夫人的名头也没什么。
景州主城的百姓看到祭坛前高高垒起的肉时,浑身的惊喜藏都藏不住,纷纷向东方跪拜,感谢国师夫人的善良大度。
真国师夫人祝卿若就站在离祭坛不远的地方,看着场上近千人为自己祷告,祈求上苍佑她福寿安康。
祝卿若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感动与欣喜交织,令她面对这等场景只有沉默。
人的贪欲很重,金银,健康,幸福,他们都想要。
但有的时候又很容易满足,或许是久旱后的一场甘霖,或许是赶了数十里路后送到唇边的一碗清水,又或许只是凄清寒夜陌生人给予的善意。
就像现在这样,他们心中没有了大水压倒堤坝的埋怨与痛苦,拿出所剩无几的粮食只为了今年风调雨顺,让他们能够年年都收获到饱腹的粮食。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愿望,他们也险些完成不了。
若她没有来景州,若她没有染病提前让人制出了药方,这些人,都会死在今年春天,他们永远都看不到秋天硕果累累,稻穗压枝的场景。
还好,她来了。
幸好,她来得及救下他们。
祝卿若心中阴霾褪去,也学着众人朝东方跪拜,双掌重叠附于额上,闭目默念祝词,为这景州百姓祈求风调雨顺。
开阳与摇光也跟着她一同跪拜,开阳见她睁眼,小声问道:“主子求了什么?”
祝卿若偏头对他笑了笑,“开阳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