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长老唇角含笑,撑着下巴迎着她的目光回看过来。
听雁:啊,长老的眼神好温情脉脉,笑容好勾人心魄!
她怪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微微偏过脸,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较为好看的左边侧脸。
和听雁一样,琨履一到这儿,立刻就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玺衡身上,几日不见,就差两眼泪汪汪了。
那视线太过灼热,玺衡随意扫了一眼,见到琨履,便眯了下眼,目光瞬间凌厉带着警告的意味。
琨履自认不蠢,他知道大君这定是在提醒他别暴露他们的关系。
他自我理解了一下,明白了大君的意思——今天选师门不能选掌门座下,要选个和大君毫无关系的师长。
各人各有心思。
这边听雁已经努力收了心神。
今天她最重要的任务还是要选师父。
最完美的当然是拜入掌门司马阎座下,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这样她可以在平时就获得第一手玺衡的动向,及时打辅助或者保他命帮他苟。
如果拜不入司马阎座下,那也没事呀,内门的师兄师姐们应该八卦能力也很强的。
她都来内门了,任务进度已经很厉害了。
听说九虚宗拜师收徒很看缘分,是双向选择,今天来的这几位长老必定是对她和琨履有意向的了。
但他们怎么那么沉默,都不说话?
听雁正奇怪,就听白胖长老很是亲切慈祥地道:“孩子们别紧张,都说说你们擅长些什么。”
这种亲切慈祥一下打动了琨履,他不由自主打开了话匣:“回长老,我什么都会,很多才多艺。打水漂和挖坑是我不外传的绝活!我还很会种地,我种的菜长得都特别好,十棵里能活两棵,当然,我烧火做菜更是一绝,在家都是我掌勺的,一锅炖是我独门绝技!我还特擅长翻跟头,我曾经从一座山翻到另一座山只花了三天三夜,见过的都惊呆了!除了翻跟头,我还特别擅长摸鱼,我曾经只用了七天七夜就把方圆一里地内水域里的鱼都摸完了,鱼苗我都没放过……”
听雁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个重新定义多才多艺!
看诸位长老同样目瞪口呆的脸,她莫名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甚至还有点担心琨履的归处,收了他的长老真是菩萨。
琨履说了足足有一刻钟。
等他说完,不等柳儒发表意见,其他几人纷纷争先恐后地说道:
“师兄,这弟子身强体壮合该是给你烧火的,你不正差一个吗?”
“师弟,你命里有这样的福气收这样多才多艺的徒弟,收下他吧,别让我们为难!”
“师兄,呜呜,真羡慕你今天收到了一个这么能干的徒弟。”
柳儒:“……”
他脸上的肉在抖,忍不住看向玺衡,似是盼着他代表云仙峰说点什么。
玺衡咳了两声,缓缓从座椅中起身,看向下边那个说得唾沫横飞的琨履,正要替司马阎开口收徒,只听下方一声重重的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
“徒儿琨履拜见师父!”
琨履当场对着柳儒拜了个大礼,他甚至还偷偷给了玺衡一个坚毅的眼神。
玺衡:……
他冷冷睨了一眼琨履,缓缓又坐了下来。
在骑着白鹤飞进内门的路上,琨履曾信誓旦旦说过他的大君会对他的归属做安排,所以此时听雁认为这是玺衡的安排。
这反派的安排真难懂,她以为琨履会成为司马阎亲传弟子呢。
柳儒显然被吓得不轻,连忙往嘴里塞了两块点心缓一缓心情,本想说些婉拒的话,但低头对上地上跪着的黑脸弟子一脸坚毅认定他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也罢,那就收了他。
柳儒点了点头,认下了这弟子,便站了起来,强撑起笑,对其他几人道:“既如此,那我就不与你们抢徒弟了,我先带琨履回落霞峰认一认门。”
其他人连忙点头道别,一副生怕这黑脸弟子赖上他们的模样。
柳儒:……
琨履立马很有眼色地站起来跟在柳儒身后,转身的时候,还趁机给了玺衡一个“大君你放心”的眼神。
玺衡垂眸喝茶,没理会他。
琨履遗憾转身去和巫听雁道别。
等琨履一走,长老们的视线纷纷落在了听雁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兴趣。
听雁脸上是一团笑,心里已经做好了腹稿,准备说一说自己的擅长,却没想到,眼前一花,冷不丁有什么朝她迎面砸了过来,她下意识抬起一只手去挡。
她只觉得眼前沉沉黑黑的,还没来得及分辨是什么,就听到耳旁一阵呜咽的哭声,“苍天有眼,竟让我寻到了失散多年的宝儿。”
听雁迷迷瞪瞪转头朝身侧看过去,只见那美人脸壮汉手里捏着一方帕子,一边擦拭眼泪,一边看着她泪汪汪地说道。
“啊?”
这一瞬,她竟然十分可耻地怀疑阿娘是不是瞒着阿爹在外面有人,而她就是面前这美人壮汉失散多年的崽。
美人壮汉眼圈红红,低头摸了摸听雁的脑袋,泪眼婆娑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陆焚的乖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