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1 / 3)

花一棠好像生气了。

从林随安邀请靳若做搭档的时候开始生气。

具体表现是闷头狂吃了十二个蒸饼, 而且企图吃下第十三个,每个蒸饼都有拳头大小,看得靳若万分震惊, “幸亏他生在了花氏, 这般食量普通人家根本养不起。”

花一棠填下最后一口蒸饼, 打了个嗝,喝了口茶, 呼呼啦啦摇起了扇子,吹得衣袖翻飞若云,“凌六郎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这案子到底查不查了?”

林随安和靳若莫名瞅着他。

花一棠:“我要去盯着。”

林随安做出“请”的手势。

花一棠走出两步,回头, 眯眼瞅着林随安, “若是他临阵退缩跑了呢?我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纨绔,打不过他。”

林随安有些无奈, 意思就是想让她陪着呗?这家伙就不能有话直说吗?

“我陪你去。”

靳若本想跟上,却被木夏以完美的营业笑容挡住了。

花一棠旁若无人在走在府衙之内, 路过的衙吏避之唯恐不及, 三绕两绕就到了一处没人的园子, 啪一声合上折扇,转身瞪着林随安,双目噌噌冒火。

林随安丝毫不慌, 反正论打架花一棠肯定不是她的对手,而且也猜到他想问什么, 八成是为何隐瞒她与和净门的关系,关于这一点,林随安打算照实说。

“千净和净门的关系我前几日才知道,”林随安道, “至于靳若,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真面目,并非刻意瞒——”

“我才是你的搭档。”

“……哈?”

“你没和我商量。”

“……”

花一棠眼眶微红,看起来居然有点委屈。林随安挠了挠脑门,觉得话题走向有些诡异。

所以这家伙纠结的点是——没经过他的同意招了个新人,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靳若识踪辨痕的本事对破案有帮助……”

“他言辞闪烁,隐瞒甚多,不配搭档二字。”花一棠言之凿凿,“所谓搭档,定要肝胆相照,坦诚相待!”

救命,这都是什么中二发言?林随安简直哭笑不得。不过是临时搭个草台班子破个案子赚点外快,怎么听他的意思却好像要歃血为盟同生共死?

林随安真的很想劝他两句,做人嘛,开心就好,凡事别太钻牛角尖。但瞧他那一本正经的执拗表情,想了想还是算了,她都活了两辈子,何必跟个中二少年一般见识,顺着脾气捋捋毛得了。

“是我草率了。”

“他只能算个帮忙的,不是搭档。”

“是是是。”

花一棠终于满意了,摇着扇子继续走,边走边抱怨凌六郎太磨叽,林随安翻着白眼跟在后面,左转右转又进了另一处院子,守门的是明庶和明风,见到花一棠和林随安,竟好似松了口气,领着二人到了厅堂窗外。

屋内人声聒噪,林随安这才明白为何凌芝颜迟迟未归,是因为被一帮人绊住了。

这帮人包括:扬州太守周长平,冯愉义的阿爷冯松,白顺的阿爷白凡,蒋宏文的阿爷蒋兴昌,严鹤的阿爷严言。

白凡:“呜呜呜,我的儿啊,我白家三代单传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死得好惨啊,凌司直,您一定要查清此案,给我们一个交待呜呜呜,要不然我死都不能瞑目啊!”

严言:“几日时间已经接连死了三人,为何还未抓住凶徒?案子进展如何?府衙到底是如何做事的?!分明就是渎职!”

周太守语气病病殃殃的:“严公此言严重了,府衙上下已经不眠不休侦破此案,可是此凶徒万分残忍狡诈,周某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幸好凌司直巡查至此,实乃天降神兵,扬都安危皆系于凌司直一身啊。”

蒋兴昌:“素闻凌司直自入职大理寺以来,侦破奇案难案无数,为何这案子直至今日还毫无进展,难道要让我们的孩子枉死?我定要上书大理寺卿,好好问问他是如何选派官员的?!”

周太守:“诸位莫要焦急,案情紧急,想必假以时日,凌司直定能给我们一个交待。”

四人分工明确,白凡哭哭啼啼卖惨,严言言辞激烈控诉破案不力,蒋兴昌指桑骂槐祸水东引,周太守表面和稀泥实际甩锅,外加一个冯松不言不语,以眼神暗示几人围攻凌芝颜。

再看凌芝颜,捧着茶盏,垂着眼皮,慢条斯理嘬着茶水,时不时回两句“正是,没错,所言甚是”,端是个稳如泰山。

林随安:“凌司直定力不错啊。”

花一棠:“都是废话,自然不用理会。”

冯氏众人又叽里呱啦说了好一阵,见凌芝颜毫无反应,也着实有些累了,纷纷以眼神向冯松求助。

冯松清了清嗓子,进入正题:“听闻凌司直请花家四郎一同查案?”

凌芝颜放下茶盏,“不止,我还请了林随安。”

冯松:“他二人乃是嫌犯,如此不妥吧?”

“我已查清,他们并非凶手。”

冯松故作深沉叹了口气,“凌司直远在东都有所不知,花氏与冯氏多有嫌隙,花家四郎年虽然聪慧,但年少气盛,让他也插手此案,怕是……唉,但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