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架子上跌下来,正好磕破了头。我们反应不及,没及时叫大夫,人就那么没了。后来我听人说,要是及时止血,把大夫请来施针,人说不定还有救。于是我就想着,这里用不到我,干脆去请大夫好了。”
“你刚刚还说,自己是去报官的,”白玉堂不信。
“我刚跑到门口,管事的就叫住我,说人已经死了,还是报官吧,我才继续冲出去。”江石头道。
这话合情合理,至于另外两人,是看着他冲出去,也跟着跑出去的。
白玉堂还要再问,院门被人推开了,身着红色官服的展昭,带着四大校尉和几个衙役进来了。
“有人去开封报案,说这里有凶案发生,死者在哪里?”展昭道。
他穿着红衣,整个人英姿勃发,灼灼其华,把整个戏院的后台都照亮了。
苏叶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展昭从阳光中进来,整个人仿佛散发着光,照亮一室阴霾,也给了在场众人莫名的底气。
“在这里,”苏叶出声,“死者江小艺,被人击打后脑勺,流血过多,重伤不治,当场死亡。死亡时间是午时一刻到二刻之间。和本案有关系的人总共有六人,分别是催戏人王小花,管彩匣人李桥,管事刘生竹,班主李青,班主夫人张莲儿,和行头江石头……”
她的语速不快不慢,条理清晰的把整个案件叙述完全,任谁听了,都觉得一目了然,凶手就在这六人之间。
王朝只觉得,这是哪里来的女子,忒得厉害,他们干了几年衙役的工作,也做不到她这样。
他看向展昭,“展护卫,我们……”要不要把这些人带去开封?
然而他话才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因为展护卫的表现太奇怪了。
展昭神情怔忡,看着苏叶不说话,半响才好似回过神来,抿了抿嘴,声音干涩道,“苏姑娘,你回来了。”
苏叶微微一笑,“展昭,好久不见,我们该有五六年没见了吧?”
“不,”展昭停顿了一瞬,方才道,“一年前,我在泉州港口见过你一次,当时你正登船出海。”
苏叶惊讶,“如此吗?那你怎么不叫我?早知道你当时也在,我就请你喝酒了。”
展昭握着巨阙的手紧了紧,没有说,他当时叫了的,只是苏姑娘似乎不愿意搭理他,回头看了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时,他的心情五味杂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苏姑娘,因此就没再喊人。
虽然两人这些年并没有见过,但展昭在江湖上的好友,也告诉过他一些苏姑娘的消息。
这人着实厉害,居然整合了那么多江湖势力,建立了一条条商路。
但她的行踪却飘忽不定,时而在北方,时而又去了南边,他找了几次,却是一点影子都没有抓到。
后来他意外发现了一件不平事,带着当事人去开封向包大人报案,事情解决后,他受包大人邀请,留下来为他做事。
展昭发现包大人是难得的清官好官,肯为百姓申冤,偏偏这样的人,时常被人刺杀,危机重重。
王朝四人当初也是在他的举荐下,才投靠了包大人。
只不过他们的武功还差点,并不能完全保护好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安全。
展昭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留下来保护包大人,而包大人更是把他举荐给了官家。
官家封了他四品带刀侍卫,有了公职,限制就多了,他无法再去寻找苏姑娘。
那天在码头遇见,他正乔装打扮调查一个案件,见到苏叶情绪激动,脱口而出喊人。
可随即他就反应时机不对,闭口不言了。
他见到苏姑娘回头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理会,心里滋味复杂难言,却也没有上前阻止苏姑娘离开。
他本以为这次出海,苏姑娘肯定好几年不回来了,没想到在这里意外看到了她。
见他脸色奇怪稀罕,白玉堂眯起眼,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突然自来熟的靠近苏叶,“姑娘,原来你就是苏青禾苏女侠,白五这厢有礼了。”
说着他还学读书人,拱手行礼,风度翩翩,姿态潇洒。
苏叶挑眉,“白五侠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
“当然是敬佩苏姑娘的为人,想要和苏姑娘切磋一下武艺,”白玉堂说着,眼神却看向展昭,挑衅意味十足。
展昭脸色黑了黑,“白玉堂,不可如此轻佻。”
“哪里轻佻了,我对苏姑娘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这只不懂风情的猫儿,哪里懂得这种风花雪月的事。”白玉堂满脸笑容,骄傲肆意。
展昭握着巨阙的手蓦地一紧,他看向苏叶,而苏叶正好饶有兴趣的打量白玉堂。
她倒不是被白玉堂迷惑了,而是看出白玉堂在故意挑衅展昭。
相比起自己,他对猫儿还更感兴趣一点。
这让她不由觉得有意思,难道猫鼠真的是一对,天生的冤家?
苏叶打量基友的眼神,展昭当然不明白,只是觉得两人站在一起,分外碍眼。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看白玉堂不顺眼,或许也有他肆意张扬的缘故,像极了......苏姑娘。
一个男人,和苏姑娘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