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气狠厉,但更多的还是色厉内荏下的心虚和惊恐。 “是我。” 苏哲笑眯眯地说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说完,苏哲脸上笑容一收,摆手道:“拿下。” 滕朝忠二话不说,亲自带领大内侍卫上前,直接抓住了陈近廷的双手将其反绑摁住。 这一幕引得周围官吏大惊失色。 陈近廷身为工部尚书,朝廷正儿八经的正二品,居然说抓就抓。 难怪是个人就削尖了脑袋往官场钻,一旦大权在握,那滋味,简直比毒药还让人上瘾。 陈近廷被摁着脑袋,他拼命挣扎,对苏哲厉吼道:“苏哲!你什么意思!?本官好歹还是圣上亲封的工部尚书,朝廷二品大员!你居然敢如此对我!?” 苏哲嗤笑道:“陈大人,你脑子有泡?本世子今儿个既然来了,还是带着大内侍卫来拿你,你猜一猜,不只是本世子,还有谁想要你的命?还摆你的尚书架子,真把自己当盘菜?” 陈近廷头皮一麻,瞪大眼睛,瞳孔缩成针尖般大小。 在苏哲似笑非笑的面孔后面,陈近廷仿佛看到了那位端坐龙椅之上,身穿龙袍执掌天下权柄的嘉正帝真 面无表情地凝视自己。 千算万算,最坏的结果还是来了。 陈近廷手脚冰凉,恰在此时,一道威严声音传来。 “住手,谁敢在工部拿人?” 随着话声一道而来的,是一名穿着正二品官服,方头大耳,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他身后跟着大批工部官员,人人以他为尊,他所过之处,所以工部官吏纷纷自觉退避问候:“高大人。” 都察院左都御史高炳祥走到苏哲面前,又看了苏哲身边的滕朝忠一眼。 显然,两人是认识的。 滕朝忠主动拱手道:“见过高大人。” 高炳祥点点头,算是答应。 “世子爷,过界了。”高炳祥对苏哲平淡说道,语气沉稳之中,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什么叫过界?这界谁定的?你?”苏哲神色平静,高炳祥在这里,的确是情报和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影响不大,同为乡党,高炳祥的屁股必然在陈近廷那边,世子爷已经准备好飞龙骑脸输出了。 高炳祥面色一沉。 但凡今天在这的不是苏哲,换任何一个人来,高炳祥都要让对方见识见识都察院的厉害,但这个人……是苏哲。 满朝文武, 没哪个官不怕被都察院盯着的,唯独苏哲不怕。 他是真不怕。 闯下那么多祸事,世子爷少了一根毛没? 谁不知道世子爷恶劣,坏了太多人的利益,但真架不住人家有个牛逼的爹。 那么多人恨得咬牙切齿而无可奈何,他们这帮言官对苏哲的威慑力能有多大,真只有天知道。 这···是要挑事儿啊,高炳祥咬了咬腮帮子。 “世子爷,如今你也贵为内务府总管,应当明白,做事是有规矩的,不管是你世子爷的身份还是内务府总管的身份,都没有半点拿人的权力,更何况陈近廷还是朝廷二品大员,工部尚书,你这般举动,好听点都叫倒行逆施,说坏了,那是藐视凌驾国法,本官劝你三思。” 毫无疑问,高炳祥肯定是要死保陈近廷的。 不管是因为他们同出乡党,还是如今乡党随着东方行健的暂时倒下而式微,必须要保证乡党内部不再折损战斗力,尤其是最重要的一点,陈近廷已经掌握了仿造马蹄铁的技术,这个节骨眼上,这泼天的功劳对整个乡党都有好处,高炳祥无论如何都不能对陈近廷被抓而坐视不理。 这一刻,被 摁着的陈近廷从未如此感激压在自己头顶的高炳祥。 原本两人虽然同属乡党,但本来政见还有颇多不和,可现在,他只想感激涕零地跪下来抱着高炳祥的大腿叫一声好爸爸。 苏哲秒懂高炳祥心里所想的门道。 但···他并不在乎。 “高大人是要拦着了?”苏哲摊手说道。 高炳祥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面色更冷,咬牙道:“世子爷威名赫赫,之前做过的那些事迹本官也心中有数,今日倘若世子爷不顾脸面,还要以强权强行拿人,本官拦不住,但也绝对不会就此作罢!这满朝文武,总有忍无可忍的时候,到时候世子爷作为千夫所指,该如何自处?” 苏哲乐了。 他看出来了,高炳祥其实也有点怂。 毕竟自己是真的杀过人的。 死在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