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苏哲的话,朱千岭绝对没有这么轻易就被抓,现场当时皇上的意思其实并不坚决。” 陈本之明明没有在现场,但是当时的情况他却了如指掌,显然现场必定就有陈本之的耳目在,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 东方行健的脸色不太好看,道:“这件事情……千算万算,把苏哲给算漏了,可谁能想到那么晚了,他居然还在宫里?” 陈本之想了想这段时间以来苏哲的‘辉煌战绩’,脸色顿时有些发青,他问道:“尚书,这件事情怎么办?” 东方行健沉声道:“先别慌,乱了阵脚于事无补不说,反而还会出昏招。” 让陈本之坐下来,东方行健缓声说道:“苏哲这人,性格冲动鲁莽,完全是凭着苏王的威名在横行霸道,他以为他爹是苏王就能天不怕地不怕,如此冲动之人,在朝堂上反而不算什么,随随便便就能牵着他的鼻子走,根本不足为虑。” 听到这话,陈本之想了想,说道:“也对,毕竟那么年轻,二十来岁吊儿郎当的年纪,能有什么真本事?” “这么想就对了。” 东方行健轻轻拍拍陈本之的肩膀,说道:“这样的人,不能 和他正面对抗,你越是压他,他越是不顾一切地跟你拼,讨不了好处不说,反而容易让他成为别人对付我们的一把刀,何苦来哉?” 陈本之使劲点头,道:“没错没错,尚书大人说的没错。” 东方行健又说道:“眼下就事论事,朱千岭是栽了,他肯定会把我们咬出来,你有没有办法进天牢堵住他的嘴?” 陈本之苦笑道:“要是普通犯人也就算了,总是有办法的,但朱千岭现在是皇帝的亲信在看守并连夜审问,身边只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东方行健缓声说道:“那么就是没有办法把他捞出来,也没有办法让他闭嘴了。” 陈本之点点头。 东方行健背着手,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荷塘月色,心中非但没有半点清幽静谧,反而一股杀机陡然而起。 “那么就立刻把所有和他联络的证据全部清理干净,不管是人还是物,连夜清理。” 东方行健眸光如电,说道:“人,我会派人去处理,但以前那些往来物品、信函,你一定要清理掉,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留下,这样哪怕是朱千岭把我们咬出来了,没证据也是白搭,皇上……现在 应该还不愿意彻底与我们撕破脸,那样对他没好处。” 陈本之立刻起身,说道:“那么我现在就去。” “去,宜早不宜迟。”东方行健断然道。 从东方行健府邸出来,陈本之直奔自己小妾所在的宅子。 “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被那个黄脸婆缠住,不来了呢。” 看着小妾在自己身上腻腻歪歪的样子,陈本之心中一片舒爽。 他搂着小妾,说道:“怎么可能,老爷我最喜欢你了,哪舍得离开你。” 小妾娇羞道:“讨厌。” 陈本之嘿嘿一笑,虽然色与魂授,但总算是没有忘记正事。 他从床底下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满了这些年他与朝廷中一些大臣们私底下来往的信件和账本,其中最多的是与东方行健的,还有一小部分是和朱千岭的。 在打算烧毁证据的时候,陈本之犹豫了。 因为与朱千岭相关的很多证据,都是同时关系到东方行健的。 要是把这些全销毁了,那么他手里掌握的那些和东方行健往来的证据,可就要少很多了。 这……是他保命的底牌。 他甚至怀疑东方行健是不是故意要自己烧 毁这些证据…… “老爷,你在干嘛呀?” 身后,小妾如同水蛇一样绕了上来,柔腻腻地问。 陈本之叹了一口气,说:“今晚出了点事情,我在犹豫要不要销毁这些东西,可要是销毁了的话,你老爷我手上保命的底牌可就少多了。” “那就留着呗。” 小妾无所谓地说:“反正这些东西放在我这,老爷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别人就算想找,也找不到这里来呀。” 陈本之闻言,深以为然地点头,“没错,你说的对!东方行健那老东西阴险狡诈,不能什么事情都听他的,这保命符,怎么能说烧就烧?” 把信函、账本全部装好放回去,陈本之一把抱起了小妾,嘿嘿笑道:“还是我的小心肝懂事,看老爷今晚怎么奖励你。” 这时候,苏哲也已经回到王府。 夜色已深,老头已经睡了,苏哲也没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