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天下定,社稷安,朕能给你更多!”女帝言语之时,眼神之中平添一抹坚毅,宽大的龙袍无风而动,似乎在表明她内心波澜起伏。
女帝久居高位,见得多了,听得多了,苏哲那些花言巧语,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动人情话的确很迷惑人心,但断然不可以就此沉沦,情话。向来只有在动情的时候在最有效果。
若真的爱她不可自拔,又怎么会在家中养那几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又怎么会和皇后,甚至于瑾妃年桃夭不清不楚?
秽乱后宫,凤塌安息,苏哲真以为在这皇宫之中,她就是聋子瞎子,听不到看不见吗?无非就是急单他的身份,揣着明白装糊涂,佯装着不戳破罢了。
毕竟,戳破这些事情,对所有人都不好看,女帝也就不曾说过一些。
情情爱爱,只是虚妄,小能够永远维持的,只有利益!
苏哲站的位置太高了,苏王世子,两大异性王之一,大晋百万兵马只遵将军令,而不知皇帝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苏哲愿意,说动苏洪烈之后,这大晋江山轻易就能易主。
先帝病逝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苏洪烈是永远
可以相信的人,但是,他的威风实在是太大了,哪怕隐退二十年,这大晋百万雄兵,依旧只愿意听他一个人的号令。虽不会反抗女帝之名,但谁知道,在女帝之上,还顶着一个苏洪烈!
退一万步讲,就算苏洪烈一辈子不反叛,那谁敢保证,苏哲不会?
大权在握,野心自生!女帝不敢赌的。
她怎么可能相信苏哲一见倾心的鬼话,女帝心中清楚的明白,苏哲贪图的只是身为皇帝带给他的征服欲,还有自己这一具身子罢了,从行为上来说,和路边的小混混觊觎路过的美人没有半点区别。
苏哲眉头一挑,从女帝的眼神之中读懂了很多东西,心中的情欲迅速被压制下去,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拉远了两步。
“圣上此言何意?”
女帝面无表情,只是将龙袍上的褶皱抚平:“苏卿,朕所思所想你难道不清楚吗,只要天下安定,只要大晋千万臣民安居富足,朕未尝不可为你素手做羹!”
画饼是皇帝的技能之一,而对于贪图一身美色的苏哲而言,女帝便用自己作为诱饵,时刻注意着苏哲的表情。
“朕要符氏王朝安定,在此之前
,无心男女之欢,苏卿可愿助朕?”
女帝想的很明白,眼下白莲教,朝廷内斗,外邦入侵,还有迫在眉睫的神照盟都是威胁,她的处境并不算安稳,迫切的需要一个坚定的盟友。
而苏哲,就是被他选中的人,至于联盟的代价,就是她自己!
突然之变,苏哲也听明白了女帝的意思,眸中流露一丝心疼,突兀上前,将女帝的手攥住,女帝没想到苏哲会这么做,下意识想要甩开,但是却被苏哲紧紧抓住,让她吃痛。
“在圣上心中,你的一切,就是这等卑贱之物吗?”苏哲顾不得女帝的反抗,声音中深沉,甚至连女帝吃痛的表情在不在意。
“圣上未免太看轻了自己,也太看轻了臣对圣上的心意。”苏哲死死地盯着女帝的眼睛,眸中已有怒火升腾:“圣上不必要用这种理由来试探和拉拢我。”
“我曾经说过,我可以为圣上做任何事,无关君臣,只是臣愿意而已,吾从不敢奢望皇帝褪下帝袍为臣素手做羹,虽然他会让臣很满足,但吾也知晓,那并非皇帝所求。”
“圣上是天下人的身上,是大晋的皇帝,您有您要做的事
,臣愿意向天起誓,对圣上的情意,若有一分一毫作伪,就让我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入轮回!”
此话一出,御书房外悍然炸响平地惊雷,震耳欲聋,就好像老天爷在对此回应一般。
在这个时代,天威,起誓还是很有约束力的,尤其是眼下这个时候,女帝的眼神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眼神飘忽,难道······朕真的错怪了苏哲?
“苏卿,对······”
女帝还想道歉,苏哲却用一根手指将女帝的红唇堵上,眼神炽烈:“圣上不必想臣道歉,您是万金之躯,天下至尊,天下只有让人给您道歉的份,怎么轻易道歉。”
女帝心中歉意更胜,他很害怕,苏哲会因此对她厌恶,并不是担心苏哲就此在政治上和她划清界限,但是苏哲这个人不再对她如常。
天呐,朕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朕一定是疯了!
而趁着女帝心神荡漾之际,苏哲却伸手,在女帝的脸颊上轻轻婆娑:“圣上的心思我明白,您并非想要用这种方式伤害你我之间的情谊,您只是担心臣对您的心意并非有想象中那么坚定。”
“您是天下,理应如此,臣
不该奢求成为您的特例,您也无需道歉。”
“只要圣上一声令下,臣就在,一直都在!”
“无论什么白莲教,还是神照盟,前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你我君臣做不到,还请陛下不要妄自菲薄,因为些许小事乱了方寸。”
“这一切,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
女帝的喉咙微微吞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向擅长窥探人心的她,此时此刻竟然分不清楚苏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