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蠢,眼下这个形势,只是在演一场戏!朝廷里这帮人,看似争吵,可是言语中都各有深意,以争吵的形势,暗中推动苏哲成为这科举的主考官。
听着耳边的争吵,苏哲皱起眉头。
可是,为什么呢?
这成为科举学子之师的机会,他不相信会有人不动心,别说什么不吉利,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这一点点妖魔邪说算什么?
就像大家都觉得尸体不吉利,但是给够钱,多少人都可以去搬运尸体,并且毫无怨言,只要利益足够,苏哲不认为这所谓的凶吉之兆会让这帮大晋最精明的人轻易放手。
这里面,肯定有事!
“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女帝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拍案而起,蹙起眉头:“苏哲虽出众,可至今出仕不到一年,年岁不长,经验不足,就这么让他去做科举主考官只怕会惹人诟病,落人口舌,罢了罢了。”
“圣上,此言差矣!”自百官队列之中,走出一道身影,尚书省尚书令王向佐,开口说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苏大人虽年幼,可一身才能却冠绝同辈,担此重
任,破格提拔,当是对英才的重视!”
女帝面色不善,略作沉默,却没想到王向佐会当面违抗自己的命令,迟疑后开口:“苏哲,你可愿做这科举主考官?”
“圣上,虽然我很想,但是咱就不误人子弟了。”苏哲耸耸肩,并没有被文武百官的吹捧冲昏头脑,身影挺拔如松,出口说道:“当初在皇室学堂,谁不知道我学习位列末流,至今连四书五经尚未读遍,又何来颜面做这莘莘学子的主考官?”
“若是遵从各位大人一意孤行,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指认一不学无术之辈为科举主考,传出去让大晋的莘莘学子怎么想?又让天下万民怎么看圣上?”
“臣恳请圣上切莫将戏言当真,以免丢了大晋国颜面。”
苏哲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斗大的字不认识三箩筐,这要是传出去,谁说不笑话?
反正谁都知道我是个废物纨绔,我自己也坦率的承认了,你不能再继续吹我了吧?
挂上一张纨绔的皮肤,有时候真的很好用。
“苏卿言之有理,许了。”
苏哲自己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还能多说什么?女帝微微
颔首,对苏哲的识相还是非常满意的,转而又把视线投向一旁出神的韩李非,眼底浮现一丝光亮。
“韩尚书,据朕所知,你出身清贵,父亲乃是前任龙吟阁大学士,官居一品,自身亦是学识出众,位列先帝首科三甲第六,入翰林,建西蜀南江书院,助先帝创建蜀地三十八所广寒书署,朕记得可有差池?”
韩李非刚放松下来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出列的同时将额头上的细汗擦干净:“圣上博闻强记,所言无误,臣卑贱之人,怎么值得圣上这般挂记。”
“韩卿是朕肱骨,既有才学,又有家世,入朝为官多年,这身上的担子也还加一加了。”女帝徐徐出声:“这科举考官,朕以为韩卿就很不错,韩卿以为如何?”
如何?当然不如何!这要是香饽饽,哪里能轮到他?
可是······韩李非擦了擦汗,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借口去回绝女帝,但女帝火眼金睛,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想法。
“朕欲指礼部尚书韩李非为科举主考,诸爱卿以为如何?”
都是江湖上混的,谁还不知道谁?女帝话刚吐出口,
百官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臣无异议!韩尚书自幼就有神童之名,想来这科举主考官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韩尚书本就是礼部尚书,多年来司掌朝廷礼法,这科举亦是朝廷大礼,交给韩尚书正好是轻车熟路,想来他定能扛鼎!”
众多朝臣开口,韩李非张嘴就要给自己辩解:“吾辈才思学浅,恐怕难以胜任。”
苏哲却在一边笑出声来,替韩李非揽下职责,嘿嘿一笑:“韩大人,既然各位大人都这么看好你,说明大人的确是有真本事的,若是再这样推脱,可是不愿意替朝廷分忧?”
“我辈朝臣,当是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韩大人既然本领足够,就切莫推辞,为圣上解忧,为社稷操劳,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若还这样谦让,只怕过犹不及,会让人觉得是在待价而沽。”
不就是扣大帽子,苏哲早就已经学会了,自然是手拿把掐。
说罢,还给韩李非挤眉弄眼,得意洋洋,让你个老小子刚才坑我,现在火烧到自己身上,我看你能不能笑得出来。
韩李非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如今他就这么水灵灵的成了众矢之的
,就算是想给自己辩解也无从下嘴。
女帝见状,咳嗽一声,金銮殿内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只见女帝面目肃穆:“韩卿,既然是百官推举,想来也是韩卿德才兼备,就切莫推辞。”
“此番科举主考官,就定韩卿了!”
皇帝金口玉言,这一句话说出来,就是板上钉钉,韩李非即使心里再不情不愿,也只能领旨谢恩,出列跪倒在地:“臣韩李非,领旨谢恩!吾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