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时而温情,时而冷漠,时而又对臣妾爱搭不理,臣妾惶恐,宛若置身梦境,分不清什么才是真正的皇帝?圣上对臣妾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臣妾实在是被逼急了这才出此下策。”
“昨夜的东山云海是臣妾和手下婢女设下的局面,臣妾一直在皇宫中关注陛下的一举一动,而在东山云海则是臣妾的婢女······”
女帝闻言,心头一颤。
皇后怎么这么聪明,一句话就说透了事情的本质,的确,当初让苏哲代替自己和皇后圆房本来就是糊涂之举,二人不管是思维方式还是形体动作都各不相同,皇后在嫁如皇家之前素来以聪慧伶俐著称,短时间还能被蒙蔽,时间久了,定然会露出马脚。
大意了!看来以后,对于唐如燕还是不能那般随意。
“笑话!朕乃一国天子,九五至尊,岂容他人假冒?”女帝冷哼一声,似有怒意酝酿:“朕一心待皇后,可皇后就是这么想朕的吗?”
“我看皇后你真的是糊涂了!”
皇后的霞帔披风落在地上,低着头,绝美的面庞之上浮现一丝苍白,手掌撑在地面上让
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脆弱:“臣妾知罪!”
女帝沉默,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唐如燕,瞳孔转起来:“这此事你本可以烂在心里,装作无事发生,为何还要还要告知朕?”
皇后事情做的很隐蔽,女帝也没有发现她的动作,只要她不吭声,就能将此事烂在心里,为何还要主动说出来?难道她就这么相信,朕会原谅她的行为?
唐如燕吞了一口口水,抬起头来:“只因······臣妾心中有愧!”
“圣上以真心待臣妾,不惜罢置六宫,只留臣妾一人,圣恩隆重,可臣妾却因女子私事怀疑圣上对臣妾的心意,臣妾实在过不去心中那个坎。”
“臣妾愿意领罚!只求圣上宽恕!”
身为唐王长女,万丈瞩目的女子,此刻却五体投地,极为卑微,娇躯颤抖,听凭女帝发落。
女帝深吸一口气,自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唐如燕的华装,同为女子,自是可以感受到皇后对“皇帝”的情深义重,心底咬着牙咒骂:好你个苏哲,背着朕将皇后调成了这样!
沉默,长久的沉默。
最后还是女帝出声打破了沉默,抬抬手,言语中透露出三分
倦怠:“皇后一片真心,所作所为皆是出于真心,何况这是你我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情,何罪之有?”
“说到底,还是朕对皇后关心不足,方才让皇后生出这般心思,说到底,还是朕的错误。”
唐如燕嘴唇发白,闻言颤了颤:“圣上······”
思虑再三,女帝最终还是没有对皇后做出任何惩处,叹了一口气:“此事休要再提,朕就当做没有发生过,皇后也不必妄自菲薄。”
“近来政务繁忙,朕恐怕无力脱身,为天下社稷恐无心后宫之事,劳烦皇后了。”
唐如燕的脸色暗淡了一些,抿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果然,皇帝嘴上说着不在意,实际上还是生气了,这番话言下之意,就是告诉皇后,这一段时间他不会再和皇后见面,让她别来烦自己。
这都是自己作出来的,也怨不得别人,唐如燕欲言又止,目光在女帝的身上流转片刻,而后站起身来:“臣妾······遵旨!”
待到唐如燕离开之后,女帝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嘴角勾起,化作一抹喜色。
本来还在怪罪苏哲的冒失之罪,可没想到歪
打正着,不仅打消了唐如燕的心中疑虑,同时还给自己争取了更多的时间,为不去后宫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苏哲,你他娘的干的真漂亮!
时间一眨眼就过了晌午时分,苏哲悠悠从床上醒来,身旁只有商未央伺候着,一看到苏哲睁眼,当即欣喜道:“世子爷,您终于醒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苏哲摸摸头,他这一觉,恐怕睡了四五个时辰。
被商未央柔若无骨的小手搀起来,苏哲问道:“本世子遇袭那一夜,所有的护卫家眷是不是都安顿好了?可曾有遗漏?”
商未央虽是没有名分的侍妾,但在某种程度上,算是苏哲的贴身管家,许多银钱和内务都是交由她搭理,那些阵亡的大内侍卫家眷的安抚工作,亦是由她负责。
“奴婢早就知道世子爷会这么问,一早就准备好了。”商未央早有应对,扶着苏哲走向书架边,从中抽出一本账册,轻启朱唇:“依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妥当。”
“还给钱的给钱,该安排职务的安排,这些都是凭证,放眼整个顺天府,也没有人能挑出世子爷您的理来。”
苏哲认认真谢谢地
看完,确定无所遗漏之后,这才微微一笑,将账册合拢:“如此这般,本世子的心也算是安宁了一些,不知道秦毅他们在天之灵,会不会怨我。”
“世子心善,他们自然看在眼里。”商未央回应道。
苏哲笑笑:“你倒是个会安慰人的。”
“本世子五脏庙空空,通知膳房,给我寻些吃食来。”
简单的吃饱喝足之后,苏哲正揉着肚子